蒸汽的顏色漸漸變得越來越深,而且越來越燙,碰到身上都會起泡。
我趕緊脫下衣服蒙在頭上,彎著腰往巖洞里面跑,找到常言道和虎爺,就拽起他倆繼續逃。
但蒸汽擴散的速度很快,不一會就追了上來把我們包裹在其中。
孫三生竟然也能感覺到燙,疼得他哇哇直叫,最后干脆跳到了水里。
我也拽著常言道緊跟著跳到水里,氣都不敢多吸一口,趕緊潛入水下。
在水底下熬了一會,感覺挺不住了又把頭探出來,靠近水面的位置沒有紅色的蒸汽,我趕緊深深吸一口氣,然后拽著常言道把他的頭也探出來一點點,讓他也喘口氣,不至于淹死。
我們在水里足足泡了半個鐘頭,等蒸汽的顏色慢慢淡下去了,我們這才爬上岸,沿路找回去。
半路上撿到了降魔棍,又拿回了手機,最后來到了一片石灘,那里已經被污血整片染成了黑紅色。大部分蟲子都變成了干巴巴的死皮,只有一條皺巴巴、軟趴趴的東西還在朝著水里蠕動,看上去就像一條被搗爛的肥肉。
“還真能活,都這樣了還不死?”我自言自語地走過去。
那“肥肉”好像能聽到我的聲音,拼命地朝水里咕涌,但沒用了,我用腳把它撥到離水更遠的地方,然后使勁踩了好幾腳。
虎爺隨后跑過來,幾口就把這“肥肉”給滅了。
我不知道虎爺惡不惡心,反正我是看惡心了,扭頭扶著墻好一陣干嘔,又做了好幾個深呼吸,這才算緩過勁來。
和常言道相互攙扶著順著巖洞往外面走,七繞八拐走了差不多半小時,我們總算是找到了出口。
出口就是個不起眼的小巖洞,我們是爬著鉆出來的,從外面看還真難想象這里面竟然有那么大的空間,回頭再看看瑪語島上的大山,甚至覺得這山都是空心的。
我是徹底沒力氣了,找了塊干燥的地方往那里一躺,愛誰誰,老子不想動了。
常言道那小子倒還精神,站在水邊舒展了一下胳膊,回頭對我說:“你不走嗎?”
我搖搖頭,擺手說:“你不想被抓就趕緊滾,我休息一會就打電話叫支援。”
“你的傷不要緊吧?”常言道深鎖著眉頭問我。
我低頭看了眼身上還在冒血的傷口,鰻魚的尖牙還嵌在身體里沒拔,全身上下被燙出了好多水泡,脖子臉上好像也有。
沒勁,也懶得管了,有氣無力地說:“死不了,你趕緊滾,我要打電話了。”
常言道深吸一口氣,點點頭,連句謝謝也沒說,帶著虎爺踉踉蹌蹌轉頭離開了。
我用余光看著他的背影一點點消失,撇嘴罵道:“就會裝,要是沒老子,你就死這了!”
但沒人回應我的話,身后只有咿咿呀呀的呼喊聲,伴著憤怒的叫罵。
我撐了下身體,扭頭向后看去,就見黃哥還是那小丫頭的模樣,正揪著孫三生的耳朵猛捶。
“黃哥,你變不回來了嗎?”我詫異地問了句。
黃……小妹憤憤地松開了孫三生的頭發,走過來兩手掐腰惱火地說:“我沒辦法控制魂魄,出不來,就算出來了也沒有化身可以進!”
“所以,也不能鉆到我影子里了?”我驚道,一下子坐直了身體,身上嵌著的那些尖牙又疼得我趕緊躺下。
黃哥氣呼呼地回頭又瞪了一眼孫三生,恨恨地搖了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