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經啥都看不見了,只能閉上眼睛,原地趴下,盡量減少煙霧對眼睛的刺激。
耳掛里還有指揮聲,但聽到更多的則是屋子里面的咳嗽叫罵還有夾雜其中的慘叫。
突然,我的胳膊被拉了一下。
我本能地甩手。
“是我。”聲音渾濁,是隔著防毒面具放出的。
“黃哥嗎?”我問了一聲,同時身體已經被拽了起來,我便順著對方的拉扯弓著腰往前走。
到了窗口,風吹過來了,空氣也變得不怎么嗆鼻子了,我迎著風睜開眼睛。
眼淚還是沒有停止的意思,但好在沒有之前那么疼了。
黃哥在旁邊輕輕拍了我兩下說:“我回去幫忙。”
說完就又鉆進了煙霧里,把我自己留在陽臺。
我抓著欄桿大口喘氣,等煙霧散得差不多了,水霧也都沉了,我這才轉身回到房間里。
地上七扭八歪躺倒了一片,黃哥還在逐個檢查確保每一個人都已經昏死過去了,凡哥卻沒了蹤影。
我急忙往房間里面走,看到最里面的套間門敞著,就快步跑進去。
在里屋,鄭辰光平躺在一個裝飾華麗的水晶棺材里面,全身一絲不掛,有十多根塑料導管從頭到腳連在他身上。棺材旁邊放著一臺巨大的機器,那機器正在工作著,發出有節奏的嗡嗡聲,就像一個機械巨人正在呼吸。在機器的側面有十幾根導管,導管之中的液體伴隨著機器的呼吸而有節奏地輸送、停止。
徐凡就站在機械旁邊,拿著一個小型照相機在不停拍照。
“這是什么?”我走過去問。
“不確定,看起來像是在給鄭辰光換血。”徐凡道。
“在外面看監控的時候他還沒這樣,現在躺進去有啥用?”我湊到水晶棺材跟前,手放在透明的棺材蓋上。
突然,鄭辰光睜開了眼睛,倒把我給嚇了一跳。
但我沒有挪開手,而是用力推了下棺材蓋,想把它打開。
棺蓋很牢,推了一下沒能推動,我又試著加大力氣,但還是推不動。
就不信了,肯定有開關的。
我開始繞著棺材檢查,但這棺材是完整一體的,找不到開關。
“你以為躺進去了,我就拿你沒辦法了是嗎?我可以給你拔管子。”說完,我伸手就要拔掉連在棺材上的幾根膠皮導管。
手剛放上去,棺材突然打開了,鄭辰光猛地跳出來,飛身朝我踹了一腳。
他的速度快到我幾乎沒能做出反應,這一腳結結實實踹在我的左胸口上方,一下子把我蹬飛了,身體重重撞在了墻上,背在身后的霰彈槍把我擱得生疼。
“媽的!”
我咒罵一句,爬起來便朝白條雞一樣的鄭辰光又沖了回去。
鄭辰光沒有只盯著我一個,在踹飛我之后就奔著凡哥去了。
凡哥并沒有跟鄭辰光硬拼,原地蹲下避開了鄭辰光的拳頭,接著順勢側滾翻拉開距離,在滾翻的同時右手向上一撩,手里憑空多出了一把刀子,刀刃瞬間在鄭辰光的腿窩處劃開了一個巨大的血口子。
鄭辰光身體一個踉蹌,整個人向前摔趴在地上。
這時我已經沖到了鄭辰光身后,騎上去壓住他的身體,抓著胳膊就往身后扭。
鄭辰光像跟我較勁,我的脾氣也上來了,用力一掰他的胳膊,咔嚓一聲竟把他的胳膊給折斷了。不過鄭辰光一聲都沒吭,反而身體一弓把我頂了起來。
但我也只是踉蹌了一下,馬上又趕緊回來繼續對他進行壓制,與此同時,黃哥也跑過來,對著鄭辰光一頓拳打腳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