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回了各種顱內小劇場,我便好奇地問武鈺佳:“你見過他?”
武鈺佳盯著柳下惠看了一會,皺著眉搖頭道:“沒什么印象。”
我又看向柳下惠問:“你咋回事?為啥這么害怕呢?”
柳下惠驚得一吞唾沫,哆哆嗦嗦地顫聲問:“你……怎么還跟文身武家的……”
話只起了個頭,他就把后半截給吞下去了,連頭都不敢抬,就好像和武鈺佳對視一眼就能要了命一樣。
我沒再問了,只是驚愕地看向武鈺佳,雖然已經見識過她的厲害了,但我真的從沒細想過,把武鈺佳培養起來的那個家族到底是什么樣的。現在看到了柳下惠的反應,我才突然間有了個大略的概念——文山武家的名號,估計在圈里應該是叫得響當當的。
老馬,你得給我回扣,武鈺佳是我幫你拉進保密局的!
給了柳下惠幾個眼神殺,我們就跟著陳濤一起去取家伙。那是個走專屬郵寄通道來的一個大皮箱,長有一米五,寬將近半米,旁人看了估計會覺得是個大號的樂器,但我知道,那是陳濤的大刀。
在陽城飽餐了一頓,便有個人神秘人送了一輛車給我們,他自己則下車走了,話都沒說一句。
這情況我基本已經習慣了,上車之后我們直接出發,在天黑時到了桑墟山。
根據柳下惠提供的情報,在這桑墟山的山南半山中有一座道觀,名叫宗明觀,在宗明觀后面有一條河叫桑墟河。山中只有一座窄橋可以過河,再往后是一片桃花林,過了那片花林,就是宗劍山莊,大名鼎鼎的宗劍茅山堂就在那里了。
我聽柳下惠介紹這個路線,就感覺這道近不了,而且現在天都黑了,我們半夜去他們那挑戰,肯定是吃虧的,所以就在山腳下找了家旅館入住。
黃哥睡了整整一路,吃飽了晚飯,他開始精神了,自然就要負責繼續看好了柳下惠,不能讓這個損老頭子跑了。
因為具體方案在出發前就已經商量得差不多了,所以我們吃完飯基本就在閑聊,但聊著聊著話題就被武鈺佳引到了鄭辰光那事上。
她問濤哥那些從島上救回來的小孩子后來怎么樣了。
濤哥臉色有些陰沉,嘆了一口氣道:“那些孩子全部蘇醒過來了,但清醒之后有一半大腦受損,不只是智力水平降低,思維能力,語言能力,行動能力也都嚴重下降,而且這種下降基本是不可逆的,也就是說……”
“就是說,他們永遠沒辦法成為正常人了。”武鈺佳沉聲道。
濤哥點了點頭。
我覺得這話題有點壓抑了,就換了個話題問濤哥:“關于謙兒找女朋友這事,你作為將近20年的好友,有什么感想嗎?”
濤哥板著臉,非常嚴肅地說:“作為朋友,我肯定是替他高興的,但一想到他可能會放棄現在這份工作,心里多少有些……”
“為啥要放棄啊?是因為他嘴巴太大總泄密嗎?”我笑著問。
濤哥笑著搖了搖頭,沒有看我,也沒看武鈺佳,而是直視著前方的窗子說道:“過完這個年,我和謙兒到局里就整十年了。這十年里,我倆失去的同事、戰友,只說認識的,就有49人。也就是說,平均每年就會有五個熟人犧牲。我和謙兒也討論過將來的問題,有次他跟我說,如果將來他遇到了真心喜歡的,準備結婚的那種,他就干一票大任務,把錢賺足了就辭職,帶著老婆孩兒歸隱田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