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完,這清瘦的年輕道人身法輕盈地來到擂臺上,高聲斷喝之后,便在我面前打了一套拳。
我看得有些懵,腦海中立刻浮現出上次跟我爺去大連找給我弟弟下咒那個老神棍,他徒弟也很喜歡在開打之前先來一套才藝展示,只不過那次是二人轉絕活,這次是傳統拳法。
異曲同工,只能說是異曲同工。
我耐心地看著,心里也暗暗松了一口氣。
擂臺一對一這是我們來之前就想到的,有想過按勝負場算,也想過車輪戰。
勝負場就不說了,如果是車輪戰,計劃就由我先上。
我是不會任何咒法的,所以就靠雜七雜八這些拳腳功夫打他們個出其不意,等他們摸清我的套路了,那我大不了就敗下來,最次也是一換一,不虧。
接下來第二棒就換黃哥。
黃哥跟我風格差不多,但多了個小猞猁,戰斗力要強出一大截。不過黃哥的作戰方式在僵尸洞里都被人看過,沒什么底牌,所以暫時就按一換一來算。
第三棒,我們定的是武鈺佳。
因為有黃哥在前面保底,所以最好的情況是武鈺佳根本不用登場,就算上去了,先發制人偷襲一個結束比賽。
預計最壞的情況就是前面三組都是極限一換一,到了第四棒,茅山這些人肯定會出大招,把他們最厲害的僵尸拿出來。僵尸不怕拳腳,不怕毒蠱,但濤哥的那一刀可不是蓋的,所以勝負手就壓在濤哥身上了。
當然了,要是黃哥發揮穩定,基本沒有濤哥和武鈺佳什么事。
我在心里默默給計劃復了個盤,那年輕道士也終于打完了一套拳,收招,站好,雙手下壓歸氣入丹田,頭上冒了點小汗珠,算是熱身完畢了。
我也稍微活動了一下胳膊腿,做了幾個俯臥撐,又來了幾個深蹲,壓壓腿,活動了一下關節。簡單熱身完畢,就點頭對他說了聲:“好了,來吧。”
那青年道士微微一笑道:“在下宗劍茅山堂第十六代弟子,道號輕舟,請賜教。”
說著,他朝我一抱拳。
我只回了一聲“請”。
按規矩,這個“請”字出了口,斗法就算正式開始了。
就見這個輕舟雙眉一凝,縱身后撤,左手掐訣,嘴里念咒,右手對著空氣畫起了符箓。他雖然目視前方,但眼里明顯沒有我,而是盯著右手畫的空氣符,不知道是不是害怕畫錯了。
看到他這一套行云流水的動作,我只能在心中感嘆——哥們,你這施法前搖也太長了!
我哪可能給他成咒的機會,直接快步沖到他面前,掄拳頭就打。
這個輕舟估計在他們這宗門里待的時間太久了,見過的都是這個圈里的人,斗法大概就是彼此拉遠距離,各自念咒放招,看誰的術法狠,結果今天一上來就遇到我這么個近身肉搏的,一下子就給這小子整懵了。
我這一拳打得不是太狠,因為想著他多少能有點反應,萬一是故意賣我個破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