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趕緊讓孫三生過去瞧瞧。
孫三生秒去秒回。
“走了,魂魄散了個干凈,就剩一個空殼。”孫三生說道。
我一下子就想起了那天吃完飯,金館長背對著我們揮手的身影,很寂寥,很蒼涼,但當時我怎么也沒想到,他竟會是這樣一個結局,就這么……死了?
而且當時吃飯的時候我也沒看出來他有什么不正常的地方,雖然我沒有對他開眼掃描,但一個被邪祟上身的人是不可能完全不流露出任何痕跡的。
所以,應該是在吃飯之后這幾天里,金館長身上發生了什么事。
很快,金館長的尸體被推出來了,頭上蓋了白布。
我們幾個來到推床旁邊,最后還是劉龍伸手掀開了白布。
金館長的臉看起來有些扭曲,顴骨很高,臉上肌肉好像打結了一樣,一處高一處凹,整個眼圈都是黑的,印堂更黑,就像被點上去了一個墨點一樣。
我默默開了眼,但他身上什么都沒有,氣場已經散了,也沒有留下代表魂魄的灰色影子,就像孫三生說的那樣,他現在就是個空殼了。
麻子輕輕拍了下劉龍的肩膀,深深嘆了一口氣。
劉龍點點頭,重新把白布蓋回到金館長那張扭曲的面孔上。
醫院的人把尸體推走了,劉龍和麻子并沒有跟著過去,而是把目光投向了我。
我點點頭,退到一個沒人的角落輕聲對他倆說:“師傅可能在吃飯之后的這兩天里中邪了,大概率是被邪祟上了身。”
“是那天吃飯之后才發生的嗎?”劉龍搶著問,情緒有點激動,聲音也很大。
麻子朝周圍看了看,用力一捏劉龍的肩膀說:“去下邊吧,到我車里說。”
劉龍皺著眉點了點頭,我們幾個便一起下了樓。
坐到車里,劉龍皺著川字眉回憶說:“第二天我給師傅打過電話,想讓他去我健身房繼續教課,就當免費給他場地開班,但是他不來,他說他找到賺錢的渠道了,其他的就沒提。”
“那你知道他住在哪嗎?”我問。
“知道,他租了個房子,我幫他找的。”劉龍道。
麻子看了看我,問:“要去師傅租住的地方看看嗎?”
我也不確定現在過去還有沒有意義,因為上金館長身的邪祟應該是被陰差給帶走了,好像并沒有追查的必要。
但是孫三生之前確認過,在金館長身上的是個殘魂,大陰差為什么會為了一段殘魂斷魄專門跑一趟呢?
按照黃哥對陰差的理解,這種殘魂自然會有小鬼來拆分,除非是像孫三生這種完整不散的大靈才會惹來大陰差。
這事背后可能還隱藏著什么秘密。
“還是去師傅家里看一眼吧,就算改變不了結局,起碼要弄清楚師傅是為什么招惹到那個邪祟的。”我說。
麻子點頭表示贊同,又看向劉龍。
劉龍重重嘆了一口氣,隨后望向我,只說了三個字:“我信你!”
麻子說要留下來處理一下師傅的事情,于是就回醫院里辦各種手續,又拿了遺物里的鑰匙給劉龍,讓我們先去金師傅住的地方。
我掃了個小電動,馱著黃哥跟在劉龍的大摩托后面,風馳電掣,很快就到了西城老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