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個地府瞧瞧吧。”我真就順著他的話開始點菜,也想看看這個人認可的地府到底是個什么鬼樣子的。
趙博微微一笑,抬手在落地窗玻璃上輕輕一碰,一個電子面板立刻浮現出來。他用手指在面板上快速操作,很快便按住了一個黑色的靜態圖片,推移到了主界面上。
落地窗外面的畫面并不是立刻切換的,我看到了太陽勻速下落,緩緩沒入地平線,沒有月光,沒有星光,窗外陷入了一片漆黑。
這時,一對淡藍色火苗在遠處閃爍了一下,接著火苗一個接一個冒出來,由遠及近,用淡藍色的鬼火標出了一條路。
借著鬼火的光亮,我看到了歪歪扭扭的青石磚地面,地面濕漉漉的,泛著光,隨著幾聲更梆,幾聲銅鑼響,巨大的月亮緩緩升起,一座幽靜的小城漸漸浮現在落地窗外。街道上開始有人經過了,那些人面色發灰,表情落寞,身影飄忽地沿著街道緩緩走動著,整個畫面透著詭異的陰森,陰森中又有一種難以言喻的美感。
這個人,別說,關于地府小鎮的品味還是可以的——不需要別出心裁,只要中規中矩,這就是我喜歡的。
“挺好。”我朝他豎起個大拇指,是真覺得這畫風不錯,“但還是換回剛才的原始叢林吧。”
趙博哈哈一笑,快速操作了一下,隨著月落日升,畫面就回到了剛剛綠意滿滿的叢林。
“你還挺會玩,但別跟我說,你弄那個拳賽就為了買這些東西。”我仰在沙發里說道。
“當然不是,我需要治病,治我身上的病。您是樂頤堂的少掌堂,不用我說,您也應該有切身體會,我們在得到宗門益處的同時,也會承受一些尋常人不必承受的痛。有一種說法叫反噬,也有一種說法叫渡劫,不知道少掌堂您要經歷的劫數是什么呢?”趙博微笑著問道。
我心里一皺眉,沒想到這人的提問竟會這么直接。
問我的劫數是什么?
看來這渡劫在圈子里就是一種常態了。
不過,說出劫數不就相當于說出自己的弱點了嘛,那是絕對不可能的。
見我閉口不答,趙博就笑了,他自己說道:“我的劫數是過敏,你能想到的,或是想不到的,我都會過敏,如果不經過一些特殊手段來抑制,在正常的環境中,我大概只能活5分鐘。”
“你的抑制方法就是利用人的戾氣?”我問。
“這個恕我不便透露,只能說,我所做的一切和你所做的都一樣,為了活著。”趙博淡淡地微笑說道。
我知道他正在用話術跟我建立同理心,讓我理解他的處境,忽略他做過的那些壞事。
陳亦澄給我做過這方面的訓練,我肯定不會輕易上套兒。
“別說沒用的了,先給我朋友把巫毒解了。”我直奔正題。
“這個沒問題,但能不能先讓我的人在少堂主您身上落巫毒呢?”趙博微笑著道:“說實話,我害怕您,如果硬碰硬來拼,我不是您的對手,我養的這些人大概會在一夜之間被您和您的朋友蕩平。所以為了安全考慮,還請恕我無禮。”
他的話讓我心中警鈴大作。
我的朋友?
是指黃哥嗎?
感覺未必。
所以他說的是保密局?
我加入保密局的事就這么沒有保密性嗎?
是保密局還是漏勺局啊?
心里正想著,就見趙博把目光投向了黃哥,很是恭敬地說:“這位仙家,請問住的哪座仙山,修的何門仙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