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住了,更猛的要來了!”老頭子在一邊高聲提醒道。
我趕緊使勁按著獨大少的胳膊,感覺再加大點力氣都能把他的胳膊給按斷了。但聽見“咔嚓”一聲,這回不用感覺了,是真的斷了,杜大少硬生生跟我較著勁把自己的胳膊給掰斷了。
胳膊這一斷,他就更瘋了,身體拼命地扭動,骨頭折斷的咔嚓聲開始在他全身上下各處傳來,他自己好像也不知道疼,就是拼了命地伸腦袋咬我,盡管嘴里已經沒有牙了,下巴也因為使勁張嘴而脫臼,但依然要咬。
我和黃哥就這么按了足有十分鐘,杜大少這才漸漸停止發狂,眼睛緩緩閉上,最終不動了。
但我沒敢松手,依舊緊緊抓著他的胳膊,抬頭看向老頭子。
老頭子走過來,伸手在杜大少的眉心探了一下,又摸了摸頸動脈,沖我搖了搖頭。
我頓時眉頭一皺,退后一步朝杜大少開了眼。
杜大少的氣場已經潰散了,不過魂魄還在,人應該死不了,但這散掉的氣場……
有句老話叫“人活一口氣”,從玄學的角度來講,這“氣”字,不只表示脾氣,呼吸的空氣,還代表了人的陰陽五行中氣,這中氣一旦散了,人就算活著也會體弱多病,全身乏力,基本就跟廢物沒什么兩樣了。那些武俠電影里經常講到廢了誰誰的武功修為,就是杜大少現在這樣——他被人廢了全身的修為。
“廢了一個廢物,是誰這么無聊呢?”我皺著眉問老頭子。
“手法像是蠱王門下的人。”老頭子淡淡一句,隨后拿起還通著的手機問道:“蠱王那邊出什么事了?”
老馬立刻回答說:“具體還不清楚,就像我剛才跟你們說的那樣,蠱王的人都不見了,現場有打斗痕跡,也有很重的尸氣,茅山堂又被蕩平了,所以表面看起來像是兩個門派的私斗。”
“你也知道這只是表面看起來像而已。”老頭子道。
“是的,只是表面看起來像,因為據我們掌握的信息,宗劍茅山堂和蠱王門沒有任何恩怨糾葛,除了上次常樂去宗劍茅山那次帶上了蠱王的后人。但那只是小事,不足以讓兩個門派斗到兩敗俱傷的程度。”老馬道。
“你認為是什么人干的?”老頭子問。
“不知道,所以才想讓常樂去查一查。”老馬順勢說道。
老頭子冷哼一聲,道:“想讓我去查就直接說,非要繞這么大圈子。”
“不敢不敢,我哪敢勞煩你啊,這不是嘛,常樂現在好歹也算是保密局的人了,有棘手的任務,自然就想到他了,能力越大,責任就越大嘛。”老馬帶著笑意說道。
“老馬,我覺得咱倆好像應該找機會好好談談了,我把常樂交給你,是想你給他做個靠山,可不是讓你天天拿他當槍使喚的,更不是讓你拿他當威脅我的籌碼!”老頭子厲聲說道。
“別說什么‘籌碼’什么‘利用’的嘛,咱都是老朋友了,大家互相幫助而已,而且這件事情往前搗的話,沒準起頭就是你家常樂呢。”老馬語氣還是笑嘻嘻的。
老頭子沒有立刻否認,而是轉頭瞪了我一眼,好像這事真是因為我而起一樣。
我立刻就不樂意了,剛要開口反駁兩句,突然門口又傳來了一聲“咣當”,接著是一聲“啪嚓”。
木門飛進了院子里,拍在地上,碎成了三份,緊接著四個中年男人氣勢洶洶地走進了大院,為首的是個光頭,沒有眉毛,右眼睛周圍有麻麻癩癩的傷疤,好像是被火燒過留下的,看起來兇悍得很。
“又出什么情況了?”老馬在電話里高聲問道。
“等會打給你。”說完,老頭子把電話掛斷丟在了藤椅上,隨后面帶微笑地走向那四個人。
那個疤眼光頭的目光只在我爺身上停留了一瞬,便盯在了我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