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真是一個很長很長的夢,等我睡醒的時候,感覺好像過了整整一個世紀。
黃哥和老頭子都沒在床邊,祖奶奶也沒見影子。我坐起來,活動了一下身體,感覺很累,右胳膊還在幻痛,但腿腳并不像先前那般無力了。
我下了床,扶著墻走出休息區,左右看了看,便朝著關著鬼王的牢房走去。
右邊第三間,就是關著怪魚的地方。牢房上有封印,老頭子沒教我怎么把它打開,我就只能背靠著牢房的大門,緩緩坐了下來。
閉上眼,我可以清楚地聽見自己的心跳,同時還有另一個好像心跳聲的沉重咚咚聲在身體里。
鬼是沒有心跳的,可能就像手臂上的幻痛,也是一種幻跳吧。
“你能聽見我說話嗎?”我在腦海中問道。
回應我的是一聲咆哮,聲音中充滿了憤怒。
“我知道你為什么殺人。”我背靠在牢門上說道:“你的媽媽是位偉大的母親,你長得奇怪不是你的錯,更不是她的錯,你們不該遭到那種待遇。”
咆哮聲還在持續著,絲毫沒有減弱。
我知道他已經聽不懂我在說什么了,在漫長的歲月中,他已經喪失了所有人性,就如湖邊那些人所期望的,他變成了吃人的水鬼,變成了一頭惡妖鬼王。
“很抱歉,還要讓你繼續承受反噬的痛苦,你就把它當成是對自己的救贖吧,等我有能力把我送走的時候,我會結束你身上的詛咒,讓你徹底解脫。”
說完,我輕輕拍了拍牢房的大門,緩緩站起身。
當我轉頭要走的時候,心中的咆哮聲突然停了,好像變成了嗚嗚咽咽的哭聲,在這哭聲中好像還夾雜著什么,像是人言,又像是獸語,我聽不懂。
“就當你答應了,等著吧哥們,我會讓你解脫的。”我又拍了拍牢門,邁著大步走出了牢區。
前廳里,黃哥正趴在桌子上看書,老頭子在他身后一臉認真地指導著,旁邊的祖奶奶更是不可思議地露出欣慰慈祥的微笑。
這……
這是啥情況?
難道祖奶奶覺得黃哥比我更適合當孫子?
“爺!你們干啥呢?”我皺著眉頭走過去問。
老頭子笑嘻嘻一抬頭,咧著嘴說:“教咱們家黃兒學咒法呢,黃兒的悟性比你好太多了,真的是一點就透,要不以后你改名吧,自己隨便愿意叫什么就叫什么,咱家黃兒以后就是常樂了。”
“靠,咱不帶這樣的。黃哥,過來,咱不跟他們玩了。”我不高興地朝黃哥招手道。
黃哥頭都不抬,繼續專注地翻看著咒法書,一邊翻一邊說:“這個斷頭咒太長了,周期長,施法又繁瑣,不過可以把這個咒和另外一個蟲吞咒結合一下,利用蟲吞轉嫁斷頭咒,另外還可以結合一個麻衣咒,讓中咒人感覺不到任何痛苦,這樣就能神不知鬼不覺地弄死一個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