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往山上摸索的路上,老頭子告訴我說:“剛才你應該看見水里跳出來的東西了吧?”
“看見了,感覺像是條小魚,實際應該不是吧?”我問。
“不,就是魚,但這些魚是吃蠱毒人尸長大的,不知道養了多少代了,身體里有劇毒,被它們咬一口,哪怕只是擦破一點皮也肯定沒救。”老頭子道。
“這么危險?蠱王他們在山里弄這么多東西,沒人管他們嗎?”我皺緊了眉頭問。
老頭子哼笑一下,就好像我問了個很愚蠢的問題似的。
行吧,我閉嘴,啥都不問了。
沿著小河向上走了約莫有一個鐘頭,還真發現了一座橋。
老頭子來到橋頭,自己沒上去,而是先扔了個紙人。
紙人飄飄悠悠飛到橋中間,突然就燒了起來,而且那火還是黑色的。
“這橋過不去,繼續找吧。”老頭子皺眉嘟囔了一句,便繼續走。
我真有些不耐煩了,提議說:“要不咱們跳過去吧,頂多五米,一個助跑就過去了,那些魚總不可能跳出水面來咬咱們吧?”
老頭子看了我一眼,啥都沒說,從地上撿起塊石頭在手里攥了一會,捂熱乎了,抖手朝著水面上一扔。
石頭距離水面有將近兩米高,剛一飛過,立刻有十多個小黑影躍出水面追著石頭咬,而且跳得極高!
而且不只是水面,在河流旁邊,竟然有魚跳到了岸上,呲牙咧嘴地朝我們這邊撲騰,看起來很是嚇人。
我瞬間起了滿身的雞皮疙瘩,我們第一次到河岸邊的時候還沒這么多魚,現在竟然聚集了這老些,看來是被我們身上的人味給吸引來的。
早知道這樣,剛到河邊就應該直接跳過去。
不過,可能老頭子覺得自己跳不過去吧,但這話我不敢說,只能閉著嘴,老老實實在后面跟著。
又在山里走了好久,我發現這小河有些不正常。在沒有樹林遮蔽的地方,月光明朗,可以看到河很深,目測有一米多,考慮到光的折射,實際深度可能得將近兩米。一條四、五米寬的山間小河可不會這么深,而且這河也沒個盡頭,在山里還拐彎,所以很明顯是人工開造出來的,像是某種護城河。
一路又遇到了三座橋,老頭子一一試探,好不容易發現了一座貌似沒什么機關的。
老頭子為了穩妥又拿出他的羅盤反復檢查,確認沒問題了,這才邁步上橋。
我跟在老頭子身后,過橋的速度很快,因為剛踏上橋面,水下就已經傳來了撲騰聲,那些吃人尸體的毒魚已經躁動起來了。
過了橋,剛想松一口氣,馬上我又發現事情并不那么簡單,這山里的空氣好像變得更香了。
這回我知道了,是蕩魂花,而且花香十分濃烈。
果然,只走了沒幾步我就開始頭暈,而且暈得厲害。黃哥在我背后倒是睡得香甜,但是沒過一會就開始說胡話,要吃這個要吃那個,手還到處亂抓,揪住我的頭發就往嘴里塞。
“爺,我有點撐不住了,沒什么解藥嗎?”我在說話的時候眼睛看東西都是重影的。
但就在這迷迷糊糊的狀態下,我的眼前突然出現了熟悉的色彩,就好像憑空出現了一支畫筆,開始給空氣涂抹顏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