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里危險的東西是什么?你就沒有一點興趣嗎?”我好奇地問。
“沒有興趣,那東西已經超出了我能應對的范圍,它不屬于這個世界,也可能,我們才是外來者,而它是這個世界原本的主人。總之,那東西給我的感覺很不好,所以趁著它還沒有對我們發起攻擊,我只能選擇逃,也只能選擇跟你合作。”土御門說話時候的表情越發凝重,看樣子就算死了,也依然對被困結界時遇到的東西心有余悸。
我看了一眼黃哥。
黃哥立刻朝我搖頭,表示他沒發現山里到底有什么。
土御門看到了我和黃哥在交換眼神,于是接著解釋說:“我們比你們更早行動,發現誤入結界之后,我們也沒有停下來,而是繼續向上走,走到了雪山腳下,就在那里,我們遇見了那個東西。”
“那到底是什么?”我興趣濃厚地追問道。
“我不知道,沒辦法用語言描述,它跟這個世界上的所有東西都不一樣,你沒辦法根據過往經驗給它下定義,它就是個超越你認知的存在。”土御門緊緊皺著眉頭,似乎想到了什么,在停頓片刻之后又繼續說道:“那個東西周圍有很多浮動的光,就像北極光,但顏色是沒辦法描述的,那不是我們所能認知的顏色,如果盯著它一直看,就覺得世界好像都在放大,或者是我們自己在縮小,那感覺很奇妙,但也讓我感到害怕。”
土御門的話讓我兩個胳膊都起了雞皮疙瘩,因為這些對我來說都再熟悉不過了。
但我也沒辦法猜測土御門看見的究竟是什么,也許那就是宇宙本源中的神明,是造物主,又或者是真實造物主在我們這個渺小世界里的一個投影。
“所以,我逃了,腦海里根本沒有一絲要收服它的想法,它真的就是那種只需要看上一眼,你就能很明確地知道,自己跟它根本不在同一個次元上,如果它想殺死你,甚至不需要動,只用一個眼神就足夠了。哦,這是我的一個比喻,我沒有在它身上看到眼睛,或者說,我不確定看見的是不是眼睛,我真的沒辦法用語言去形容。”
“嗯。”我連忙點頭,很能理解土御門的心情,因為我也經常遇到一些只靠生活中的經驗根本沒辦法描述形容的奇異東西。
“所以,你是在從雪山下來之后才發現了冥河之主?既然知道了雪山上存在了那么恐怖的東西,為什么還要對冥河之主動手?你就不怕,冥河之主就是那個恐怖的東西創造出來的?”我一口氣問了好多問題。
土御門深深吸了一口氣,點頭道:“我怕,但家族榮耀的使命感已經超越了恐懼,所以我制定了計劃,在見到冥河之主之后,我追上了它,在它身上留下另一個記號,再讓我的同伴進入魂游的狀態,把冥河之主引到我在這里布下的封印法陣。說到這個,我也有個很奇怪的事情要問,為什么你在看見冥河之主后,會選擇走完全相反的方向呢?”
“呵呵,你要聽實話?”我皮笑肉不笑地問道。
土御門表情一僵,使勁搖了搖頭,直接跳過了這個愚蠢的問題繼續說道:“我在確認你和你的式神都聽不懂日語之后,就讓我的同伴行動了,然后我假裝失落地離開了你們,讓你們放松警惕,然后在這邊布下了這個封印陣,打算把冥河之主收為式神,沒想到冥河之主竟然引領了一艘幽冥船,我一眼就認出了,這就是當年沉默的一艘捕鯨船。如果我能封印冥河之主,再把這艘船也帶回日本,你應該明白這意味著什么。只可惜,我高估了自己的實力,更低估了冥河之主。”
說著,土御門重重地嘆了一口氣,眼里只剩下了無盡的落寞。
我聽來聽去,也有點同情他這個人了,于是起身走過去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說:“你呀,就是疑心病太重,如果一上來就跟我說實話,也許你那三個同伴也不會死了,你也能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