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森打了個電話,等了半個多鐘頭,一個中年男人上樓來了。
他看見林森,面頰僵硬地點了點頭,然后啥話都沒說,拿鑰匙開了房門。
在這人開門的時候,林森朝這人的后背指著指,又看了眼曉曉。
曉曉立刻搖頭,表示這個人不是。
林森輕輕點頭,等門開了,就二話不說抱著曉曉直接進了屋,瞪著眼在屋里四下尋找了起來。
這個屋子不大,就一居室,40多平,簡單走一下就把所有的房間都看全了。
屋里沒有陰氣,自殺老頭的鬼魂應該已經散了,屋內也沒什么擺設,粗略一看就跟毛坯房一樣,應該是被徹底清理過了,老人的東西一件都沒留。
我見林森還像瘋子一樣在屋里來回找,就過去按了一下他的肩膀搖頭說:“沒有。”
“你確定嗎?”林森緊皺著眉心朝我問道。
“我確定,什么都沒有。”我點頭道。
“那……能不能像曉曉那樣,把人找回來?”林森又問。
“這個恐怕不行,魂散了就找不回來了。”我遺憾地回答道。
林森氣得不行,轉身瞪著那個剛剛給我們開門的中年男人。
我也回過頭去,對那中年人快速打量了一下。
他大概40來歲,身材有些臃腫,戴著一副黑色的框架眼鏡,略微弓著腰站在門口,顯得有些唯唯諾諾。
“他是……”我起了個頭問道。
林森深吸了一口氣,沒回答。
倒是門口的中年眼鏡男小聲回答道:“這里住的孫鐵成,是我……是我父親。”
他在說話的時候也緊緊皺起了眉頭,語氣很艱難,其中好像還透著一股不太情愿的意味。
不過這一點也好解釋,一個老頭,殺了對門鄰居家的小孩,作為老頭的子女肯定覺得很……那個。
林森做了個聲音很大的深呼吸,然后邁步走出了屋門,推開了擋在門口的眼鏡男,登登登地沖下了樓。
我趕緊快步跟上,輕聲問:“是想到什么了嗎?”
林森也不回答,就這么繼續往樓下沖。
我跟著他下樓,穿過樓右邊的月亮門,又向前走了幾十米,來到了一個類似社區活動中心的地方,離老遠就能聽見敞開的窗子里面傳出麻將洗牌的嘩啦聲。
林森進樓直接沖進了活動中心,看見這些在打麻將的人,他就走過去,然后抱起懷里的曉曉問:“在這里嗎?”
小姑娘轉頭四下看了看,朝林森搖了搖頭。
但林森沒放棄,又沖著麻將桌旁一臉懵逼的幾個老頭問道:“一年前,孫鐵成來這邊打麻將的時候都跟誰一起玩?”
幾個老頭對望一眼,紛紛搖頭,倒是里屋一個坐在藤椅上喝茶的老太太回答說:“他有固定的幾個牌友,后來他出事了,那幾個牌友就沒再過來了,估計怕被嫌棄吧。”
林森急忙過去問:“阿姨,您認識他那幾個牌友嗎?”
“認識其中一個,就在這小區里的,住六號樓,叫薛耀強,具體在哪層哪門,我就不知道了。”老太太緩緩說道,隨后又先前探了探身子,手攏在嘴邊壓低聲音問:“是去年那事兒又有新的情況了嗎?”
林森什么都沒回答,轉頭就往活動中心外面走。
我感覺林森這個狀態好像有點不太對勁,于是追出來按住他的肩膀說:“你先等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