謙兒身上到處都是密密麻麻的細小傷口,就像被無數小刀片劃傷的。這些小傷口看起來倒是不嚴重,而且大部分都愈合得差不多了,但每一處傷口依舊彌漫著陰氣,而且這陰氣不是向外擴散的,而是往他身體里面鉆,所以剛剛在穿著衣服的時候我才沒有發現。
“這傷不對勁!”我說了一聲立刻過去輕輕在謙兒身上按了一下,問他:“疼嗎?”
“一點點,但不是你按的,是這些傷自身的疼,不過也不是很嚴重。”謙兒倒是不怎么當回事。
“這個看起來不像是詛咒,感覺更像是某種尸毒。這皮肉傷都已經好差不多了,如果是詛咒,這傷應該化膿,不可能結痂的,所以你現在感覺到的疼九成是尸毒的幻痛。”我按著謙兒身上的傷口,一邊分析一邊看向黃哥。
黃哥立刻沖我點了頭,證實了我的猜測。
“所以,幻痛的意思就是說,這傷其實都是假的?”謙兒蹙眉問。
“傷是真的,疼是假的,但也因為這疼是假的,所以才不好弄,必須得把你身上這些陰邪氣給逼走才行。”我一邊說一邊拿出手機,找了段寧空的經文試著播放了一下。
經咒聲一起,那些陰氣立刻有了反應,但不是擴散,而是使勁朝謙兒的身體里面鉆。
謙兒頓時痛苦地哼哼起來,擺著手喊道:“我靠!疼疼疼疼疼!你趕緊把那念經停了,受不了了!”
我趕忙按了停止鍵,詫異地望著已經疼到癱坐在地上的謙兒哥。
經咒這一停,謙兒哥的幻痛很明顯地緩解了,他輕舒一口氣,在他女朋友的緊張攙扶下慢慢站了起來。
“我去,你還是別給我治了,越治越疼,感覺不治倒還好點。”謙兒咧著嘴道。
“不治肯定不行,這些陰氣一直往你身體里面鉆,誰知道會不會把你給奪舍了,要不你再忍忍,我換個別的咒語。”說著,我就要放下一段錄音。
謙兒哥趕緊過來按住了我的手機,腦袋撥浪鼓一樣搖著道:“別別別,你先讓我緩緩,別馬上來,主要是你沒親身體驗這種疼,真不是鬧著玩的,那感覺就好像有一萬頭大象一起踩我的……蛋!”
我看著謙兒哥已經有些發綠的臉,又想象了一下那種蛋碎的感覺,頓時撇起了嘴。
“有那么嚴重嗎?”我問。
“可不就這么嚴重嘛,前幾天你都不知道我是怎么熬過來的,最近才剛好一點,但也沒好徹底。”謙兒表情夸張地咧著嘴道。
我點點頭,放下了手機。
“要不你先睡一覺吧,睡一下疼痛就能緩解一些了。”謙兒哥的女朋友在一旁建議道。
“現在就睡嗎?太早了點吧?而且樂才剛來。”謙兒哥似乎不太情愿。
“你都疼那么嚴重了,必須睡下緩解緩解,常樂不可能因為這事怪你的,是吧?”說著,謙兒的女朋友看了我一眼,而且眼神閃爍,似乎在向我傳遞著某種信號。
啥意思?
讓謙兒老實睡著,然后有話單獨和我講?
又或者,她的意思是,讓另外一個更了解的情況的人出來說明一下?
好吧,不管是什么原因,就先配合一下吧。
于是我便附和著說:“聽你女朋友的吧,睡一覺,也許你睡著了幻痛就停了,我也可以試試其他咒語,沒準就起作用了。”
“睡覺了也疼,你最好別試,我自己都被疼醒過。”謙兒哥微微皺眉道。
“試試看嘛,我覺得能管用。”我笑嘻嘻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