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中午,老黑給我們發來了信息,有截圖有文字,大概就是把他們準備物資裝備的進度說明了一下。
根據黃哥的說法,他雖然大概知道在什么方位,但具體地點也記不清楚,再加上不可預測的天氣,我們完全沒辦法確定自己需要在無人區里待多久。所以我們也出去買了些高熱量便于攜帶的巧克力棒,御寒的沖鋒衣充電的暖爐,備用電池還有兩桶氧氣以及緩解高原反應的藥。
很快到了約定好的出發日期,老黑他們準備的物資整整塞滿了兩輛車,在車頂貨架上都壘起了高高的一層。
天色還是灰蒙蒙的,我們總共三輛車就從城市里出發。老頭子和老黑坐在前車,我和黃哥跟鐵狼坐在中間車,后面則是做后援的石頭。
納木促在陽光城是正北方向上,是旅游必去的一個小城鎮,但我們并沒有興趣游玩,到了鎮上稍微休整一下就繼續向西北方向的孤塘無人區進發,計費也正式開始了。
納木促外的公路鋪在一望無際的原野上,好像直通天邊。車窗外,火紅的太陽漸漸攀爬出了地平線,沐浴在熱情的晨光中,看著周圍無盡的曠野,我突然明白了為什么有那么多人跑來橫穿無人區。
這大概就是一種狂野的浪漫吧。
經過了足有6個小時,在中午我們總算是到了牧民居住的孤塘邊緣。
一路幾乎沒說過什么話的鐵狼終于開口道:“這是最后一處有人的地方了。”
我點點頭,轉身看了眼一路跟在我們后面的石頭。
石頭朝我揮了揮手,咧嘴一笑,看起來輕松淡定。
這里生活的牧民很熱情,可能也是習慣了像我們這樣來無人區冒險的人,拿出了本地的美食來招待我們。
當然,錢還是要出的,不過美味吃到嘴里,我就會覺得這錢花得絕對值。
在牧民帳篷里休息了一個鐘頭,我們再次出發,這一次石頭就沒跟著我們了,只有老黑和鐵狼。
公路已經沒有了,我們只能沿著前行者的車子壓出的土路走。但過了幾個鐘頭之后,我們就離開了土路,進入了平常根本不會有探險者愿意前往的區域——二十五海。
早晨出發的時候天氣很好,晴空萬里,但在我們離開土路之后,天上開始出現了云。
這些云很白,很薄,而且壓得很低,高原的大風讓這些白云以難以想象的速度在我們頭頂飛過,那感覺就好像時間在這里都是加速運轉的,在這種錯覺下,好像太陽落山的速度都加快了不少,沒一會天色就暗了下去。
鐵狼按了下掛在車架上的對講機,用粗重短促的聲音問:“繼續嗎?”
“繼續,到了石洞海再休息。”對講機里傳來了老黑的聲音,雜音很大。
我拿出手機看了下,信號已經完全沒有了,周圍更是一片蒼涼,別說人了,連只動物都瞧不見。
我挪了挪坐得有些僵的屁股,跟鐵狼閑聊道:“石洞海有什么說道嗎?”
“沒什么。”鐵狼很高冷地只回了三個字。
“你臉上那個疤是咋弄的?”我又不死心地繼續問道。
“打的。”
“誰打的?”
“人。”
好嘛,三二一,一句比一句短,要是繼續問他是不是就不吱聲了?
“是無人區里的劫匪嗎?”我為了驗證又繼續問道。
鐵狼看了我一眼,就真的沒回答。
我立刻轉頭朝黃哥咧嘴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