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沒有兒子,不知道小孩的教育到底應該是什么樣的,但把五歲的小孩單獨跟一只吊死鬼關在一個屋里,這事我絕對干不出來。再想想老頭子這些年對我的教育,從一開始只給我講理論,后來命令我去學搏擊鍛煉體魄,又把我送去保密局一點點歷練,等基礎夯實了才開始真正學習咒法。
對比看來,明顯還是我爺更靠譜一些,我能在短時間內咒法水平有了飛躍式的進步,足見老頭子的睿智。
想到這,我又看了眼樂叔,認同地點了點頭——一方面認同我爺確實厲害,另一方面也認同了常言道對他爹的判斷——這人確實不靠譜。
但樂叔顯然不知道我在想啥,還覺得我在肯定他的育兒經,于是更是得意了,都要飄了。
“所以,你帶我去法會的原因到底是啥?”我又把話題拉了回來。
樂叔的表情也隨著這個話題而再次嚴肅了起來。
“你應該知道了二十八星宿大陣的影響吧?”
“聽說了一些。”我點點頭,“但具體的不是很清楚,而且感覺多半都是道聽途說的流言,具體怎么回事到現在也沒有一個非常明確的說法。”
“明確的說法當然沒有,因為壓根就沒人知道他到底會造成什么影響,它就像是你往一大堆海洋球里扔個把榔頭,在榔頭砸進去之前,誰也說不準哪顆海洋球會被砸中。但是有一點可以確定,一旦影響造成了,后果不堪設想,所以欽天會才會不惜代價阻止你們。”
“他們是不是早就知道我爺要開陣了?”我認真問道。
“我不清楚他們什么時候知道的,但現在肯定是知道了,而且已經在針對你們制定計劃了。本來你不找我,我也打算聯系一下你爺爺,這次法會是個機會,也許可以讓那幫老家伙通融通融。”
“原來如此。那是不是在靈道里面可以把開陣帶來的負面影響降低?”我順勢問道。
“那自然是了,二十八星宿陣的影響就來自于開陣方法的不穩定。”樂叔舉例解釋說:“還拿剛才海洋球來打比方,你開陣開得好,就相當于把榔頭輕輕放在了海洋球里,帶來的影響就微乎其微,你開陣開不好,就相當于使勁往里面砸,那帶來的影響就大。靈道的作用就是讓你放榔頭的動作盡可能地變輕。”
“那你要怎么向那些人證明靈道能起到這個作用呢?”
“我不需要向他們證明,只需要把他們打服。”
靠!
我在心里暗暗罵了一句。
“現在下車還來得及吧?”
“別鬧。”樂叔嘻嘻哈哈地說。
“我沒鬧,這你打服……我覺得還是找白無常更靠譜一點。”我十分嚴肅地說。
樂叔一聽“白無常”這三個字好像就來勁了,車子往旁邊一拐停到了路邊,然后看著我正色道:“我沒跟你開玩笑,你以為法會是個什么地方?那就是各門各派把自己很自信的人派過來大家公開斗法的場地,誰贏了誰就能掌握話語權。你想讓他們聽你的,首先你的能力要能服眾,只要他們被你打服了,你說什么就是什么。”
“可這樣他們心里也不服啊。”我反駁道。
“你不用管他們心里是怎么想的,只要表面上服了,給一個哪怕只是口頭上的承諾,這也能給你真正開陣的時候減輕壓力。因為欽天會里的人是非常講究規矩的,當著眾人的面承諾不管干預你開陣了,就算到時候還有人去,也不會特別多,起碼不會讓欽天會陰陽監的人傾巢而出。你自己好好想想看,是在一個相對公平的環境里和人斗法較量比較容易,還是被一群頂尖高手圍攻更容易?”
“那肯定是前者更容易。”我想都不用想,“但問題在于誰能保證那個環境是絕對公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