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死,全是他咎由自取,西雷山楊家固然有名,令天下諸多修士忌憚。自然,也有一些人對西雷山楊家的崩雷符咒產生興趣,財不外露,這么淺顯的道理,吾子都不懂,注定會有一死。”提起楊文彥,楊云鶴面上好似古井無波,沒有任何表情流露出來。
守護祠堂的老人,看著如此冷漠的楊云鶴,忽然有點不敢認識眼前這位楊家主。
“方才前往天劍門,也算為吾子出了口氣。若不是忌憚天劍門的劍嬰秘術,自是不會輕易放過他們,不過那位來自下界的帶隊執事葉天,已經被我神識重創,就算不死也成了廢人。”楊云鶴平靜的說著,仿佛再說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
不過,守護祠堂的老人聽得卻是十分明白。
楊云鶴還是沒能放下喪子之痛,否則的話,也就不會到天劍門發泄心中之怒。
只是不知,先前在祠堂之中,他有沒有想明白其中的道理。世間萬物,本就在逆天爭命,修仙者如此,妖獸如此,靈草亦是如此,若是不能持續活下去,也就等于逆天之爭的失敗,注定會成為他人的墊腳石,最終落得魂飛魄散,徹底殞落的下場。
那楊文彥不過是因為楊云鶴喪妻之痛后,唯獨得下的依靠,所以自小就是頗為寵幸,不過這楊文彥卻是虎父犬子,全然沒有一點楊云鶴的天資,在宗門內也無法安排大任,拜入其它宗門也是被斷然拒絕,又或者是要從外門弟子做起。
那些宗門自是不會在這種事情上對楊家網開一面,畢竟弟子是一個宗門安身立命長久萬世的根本。這楊文彥在宗門內難以擔當大任,怎么可能有宗門愿意收他呢。
唯獨已經日薄西山的天劍門是個例外,在收了楊家不少好處之后,楊文彥就被安插到了門內,雖說是以外門弟子的身份,但其享有的卻是內門弟子的待遇,其中參與歷練跟修習功法都跟內門無異,不用去做任何苦功粗活。
不過楊文彥終究是個扶不起的阿斗,這下在外出歷練中殞命,倒也是讓楊家省了許多未來的麻煩之事。
守護祠堂的老人心中敞亮著,可這些道理,他卻不敢相告楊云鶴。
因為這種淺顯的道理,整個楊家怕是無人不懂,只是想要看開,看得透徹,卻是當局者迷旁觀者清。
許多人一輩子困入其中,陷入癡迷,方到死時才能看得透徹。卻是為時已晚。
楊云鶴見老人沉默不說話,心中大致也知道,對方在想些什么,只好輕嘆一聲。
“自從吾妻離去,文彥就成了我的心病,他的死,讓我無法對吾妻交代。或許,當初就不該讓他加入天劍門,現在想來也都晚了,你若有空,就去天劍門走一趟,親自將文彥帶回來。靈牌,就放置在祠堂中吧!”楊云鶴說完,踏步消失在祠堂中。
沒過多久,西雷山楊家庭院上空,響起楊云鶴如雷一般的聲音。
“吾子去世,也算了卻心中牽掛,此次我決定閉關一段時日,族中一切事物,暫時交予幾位長老共同管理,若是楊家有難,大可請愿讓老祖出手。”
話音落下,楊家庭院中的人全都沖天而起。
數百人凌空而立,站在雷霆肆虐的空中,所有人的臉上全都震驚不已。
“楊文彥不是在天劍門修煉,怎么會……”
“天劍門已經凋零不堪,就憑楊文彥元嬰境界的修為,在其中也算一個排的上名次的高手,他怎么會死?”
“此次,只怕對家主的打擊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