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姐留步。”奔到窗前,卻見蘭沁早已去的遠了。
阿惠心下一急,躍出窗外追去,盧昌文緊跟其后,幾個呼吸就已追上。
見盧昌文追來,阿惠一指前面師姐背影,急切開口:“陸公子快追,師父知道可就遭了。”
盧昌文點頭,伸手一抓阿惠手腕,但覺入手滑膩,柔若無骨,阿惠卻是突的小臉緋紅,甚而雙腿都有些無力。
盧昌文此刻只想追上蘭沁,可沒工夫去看阿惠,只覺阿惠手心驀然間有些潮濕起來,以為她是焦急害怕所致。
經脈之中內勁暗涌,如潮而動,只覺雙腿足三里穴突的一跳,雙腿如輪,一步十丈,兩邊人群轉瞬即逝。
阿惠轉頭看向盧昌文,卻見他氣息悠長,眼中神光凜凜,無絲毫氣喘,如此從容姿態,她只在師父身上看到過,卻不想盧昌文年紀輕輕,功力竟已深厚至此。
大約茶盞工夫,距離蘭沁已不足三丈,阿惠連喊幾聲師姐,蘭沁卻是頭也不回,只顧向前急奔。
盧昌文幾次想要迫她停下,卻總是差之毫厘被她逃脫,阿惠大聲勸說,蘭沁也是絲毫不為所動。
想要讓她停下,只有趕超之后動手方有可能,盧昌文突得想起在沙漠之中搶走楊韻的鼠眼人,他的八步趕蟾雖不算頂尖輕功,但此刻用來或有奇效也未可知。
當下默想那鼠眼人身法,此時盧昌文全身經脈早已打通,全身就如一個容器,任何武功只要識得身法,就可依樣畫葫蘆,但盧昌文見識過的武功卻是有限。
松開阿惠,盧昌文右腿一曲,身體借勢前躍,右腿再曲,身體再次前躍,如此幾步之后,與前面蘭沁距離已不足一臂。
出拳直搗蘭沁右肩,蘭沁肩膀一沉,身如泥鰍,向左一個轉身避過,繞到盧昌文身后一掌劈向盧昌文左胸。
“你是誰?”盧昌文大叫一聲,疾步后退,看著來人。
此刻阿惠趕到,見到蘭沁正臉時忙問是誰,盧昌文搖頭,剛要將此人擒住,卻聽身后有打斗之聲傳來,轉頭瞭望時,被此人逃走,盧昌文追之不及,只得與阿惠向打斗之處趕去。
沒走幾步,卻見沙丘之后轉出一人,此人身形高大,勢如山岳,未到近前也能感受到迫人氣勢。
盧昌文心往下沉,這梅殷在此現身,難不成邊疆有變?阿惠見盧昌文眉頭緊皺,當下放慢腳步,與盧昌文錯開半個身位。
隨著距離越近,盧昌文突得閃身上前,一把扶住梅殷,卻見梅殷慘然一笑,口中嘔血,張了張嘴卻是沒說出話來。
盧昌文只覺梅殷肌肉綿軟,幾無絲毫內力,此刻別說高手,正是來個精壯漢子都能將梅殷打倒。
盧昌文大驚,梅殷如此高手,什么人能將他傷成這樣?
還未開口,梅殷已將原因說出,“傷我的正是那麻衣人。”
“為何?”盧昌文驚問。
梅殷盤坐起身,幾次捏訣運氣,均以失敗告終,自語道:“我已是個廢人,但一身武學不可就此埋沒,與陸兄弟幾次相見,實屬緣分,還請成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