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又知曉樂清有沒有留什么后手,到時候若直接告訴鬼郡王是自己帶走的那一方硯臺,以其多疑的性子,她難免受到牽連。
如此簡單的道理想必她也想得清楚,要不是裝作什么都不知曉,也好換一個雙贏。
葉天所理解的雙贏,就是他自己,贏了寶物之后又將贏得一個大乘境的侍衛……
離開了鬼郡王府邸的葉天直接回到了那地洞之中,回來也不過是一個念頭的事情,但是離開卻又要經過那地宮正中心的天梯。
回到了地宮之后的葉天,查看了一下地圖,發覺自己所在的位置先前并沒有走過,想必是才離開這一會兒就衍生出的新地形。
也好在自己手中的地圖是按照地形改變而改變的,葉天找到正確的道路之后順著走了下去,雖然前面墜落下來,十萬陰兵。
可是如今葉天也不知曉自己腳下的焦土是屬于哪一位,他只是很清楚地曉得,虬髯客是自己的手下,可不能平白無故折損在這里。
抱著如此的心思,葉天感應著心中的地圖,竟然在不知不覺間要走完了一大半的路程。
可是不光沒有找到虬髯客,除了腳下的一路焦土以外,也再無其他。
十萬陰兵盡作土?
葉天忍不住如此想道。
但是即便是那十萬陰兵都做了焦土,還有那裴永天與那一眾將領呢?
葉天不相信,以他們的修為從此處跌落下來會致死。
哪怕是有些許傷亡也不至于蕩然無存,地宮如此闊大,離開的出路就只有中央那一條天梯,其余的人都憑空消失了嗎?
葉天繼續走下去,可是心中卻越發不平靜。
他如今認為事情有些出乎他的意料了。
本想著找尋虬髯客只不過是麻煩些許,可是如今看來似乎麻煩中還透露著一絲詭異。
葉天如此想著,可是腳下的步伐卻未曾停止。
腦海中也依舊感受著地圖的不斷變換,啊,這種地形的變化以一種極不規律的速度在進行改變。
這地宮必然發生了某種異變!
葉天判斷道。
他先前離開之時并非如此,興許是那些闖入者的數量實在太過龐大,有些許誤闖者進了不該進的地方,導致了地宮發生異變。
如此一來,可就是給自己找尋虬髯客添加難度了。
葉天只認為頭疼,可他此刻除了繼續找尋下去,別無他法。
按照地圖實時變化的軌跡,葉天只好不斷的修改前行的路線,原本走完了一半的地圖,如今還需要再往回走一條煥然一新的回頭路……
而隨著每一次地圖發生新的變化,葉天的尋人之旅相當于又回到了起點。
這是他不知第幾次再走回頭路,走到一半的時候,忽然一陣微弱的呼聲將他吸引。
葉天甚至有些動容,呼聲雖然微弱,但是在這寂靜的路上格外引人注意。
他連忙循著聲音向前走去,當看清楚那呼救之人的面容之時,葉天不由愣住了腳步。
那人頭與身子等同大小,如此滑稽怪誕又富有特征的模樣,除了裴永天還能是誰?
“裴兄?為何你一人在此地?其他的將軍們呢?”
葉天想著這裴永天好歹是自己在此地遇見的第一人,就如此目不斜視的走過去,似乎也不太合適。
于是他就上前,關切問道。
方才因為光線的緣故,在遠處他并未看清裴永天的面容,可是如今走近了一看,卻發現對方憔悴的模樣,已經不人不鬼。
“你!是你!”
裴永天一見到葉天當即沖了過來,抓住葉天的手臂不斷搖晃,但是口中卻始終無法說出一句完整的話。
葉天也不知曉這種情緒在如此情況之下是好是壞,只是當他想要安撫裴永天的情緒時,對方卻忽而大叫一聲,甩開了葉天,怪叫著向黑暗更深處沖了過去,逐漸消失在葉天眼前。
后者有些不明所以。
他似乎受了什么莫大的刺激,瞧那面容就知曉一定是收了非人的折磨,而一見到葉天就如此驚慌,其中必然也有貓膩。
只是能夠將一位絕頂高手給折磨的心神崩潰,哪怕是葉天一時間也拿捏不準,他到底經歷了什么。
葉天沉重的嘆息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