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處院落是有禁制的,里面有一座風雷塔,鎮壓了個好地方。”夙源指了指那處無人靠近的院落,笑著向小丫頭說著。
“哦……”許是感覺今天處處不對勁,小丫頭有些興致缺缺。
“怎么?又餓了?”又順手揉了揉小丫頭的腦袋,笑問道。
“小師叔,我們走好不好?阿黎不喜歡這個地方。”
“難得來一次,有些事情是要做的。”他笑得淡然,說得淡然,甚至牽起小丫頭的手時也很淡然,可那雙眸子里的寒光閃爍卻不冷靜。
輕瞟過某處殿閣,牽著小丫頭,徑直向那走去。
他記得,那是龍虎觀的宴客閣。
主位左下首,曾坐在那的人,是他。可如今天墟峰宴請天下卻獨獨少了他的身影,這怎么好呢?
“怎么好呢?”他輕念出了聲。
小丫頭仰頭望了他一眼,他回之一笑。
既然自己都不在了,那吃什么盛宴?老子請你們吃五雷宴怎么樣?
他如是想著,右手仍是輕牽著小丫頭的手,左手手指微動,隱約有紫電細線環繞,宛若靈蛇。
“觀主宴客之地閑人莫入,二位還請先去別處參觀吧。”宴客閣的院門兩側各有一胖一瘦二位灰色道袍的年青道修看守,其一胖道修伸手相攔道。
話是客氣話,可說話的人卻一點不客氣。
那胖道修微皺著眉,面無表情看著二人,語氣是冰冷的。篤定了這不過是山下那些混進來開開眼界的凡夫俗子罷,能進龍虎觀就是你等這輩子天大福分,怎敢亂闖?
心里這般想法,話卻不能這樣說,畢竟今日人多眼雜,若壞了道觀的名聲,自己怕是也吃不得好果子。
可夙源豈是那凡夫俗子?
只見他置若罔聞,牽著黎就無視二道修欲伸手推門。
“喂!你這人,我師兄說了,閑人不得入,聽不懂嗎?”另一旁的瘦道修一把拍在夙源肩上,有些惱火道。
“滾開。”夙源肩頭一抖,那瘦道修的手如遭電擊般刺痛,本能縮開。
“你這人!”被稱為“師兄”的胖道修怒了。
心想,真不知是哪個窮鄉僻壤出來的刁民,膽敢如此冒犯我龍虎觀,今日少不得要教他識識規矩,就是事后挨罰,我也認了!
于是他就攥著結結實實的拳頭,往夙源背后惡狠狠一拳捶下。
“砰!”
那拳頭砸在夙源背上,青衫紋絲不動,胖道修卻疼得齜牙咧嘴,左手捂著右手直蹦噠。
這廝后背怎鐵板一般?
他方才可是使上了道家內勁,若是凡夫俗子,怎的也要傷筋動骨一百天。難道碰到硬茬兒了?
未待他思索出結果,卻發現自己蹦跶不得了。
數百斤的肥胖身軀如今已離地一尺,高高舉起。
而那舉起他的人,自是夙源無疑。
先前輕柔牽著黎的手,如今輕柔地捏在胖子的脖頸之上,輕柔得好似不用一分氣力。
那胖子覺得自己輕飄飄的,脖頸間的肥肉不斷地內縮,向喉嚨內擠,把眼珠往外推,他瞪著那雙欲奪眶而出的圓滾滾的眼球,想喊叫,喉嚨卻被擠得發不出一絲聲音,進不得一絲氣。
他的臉開始漲紅,紅得發紫,發青。雙腿不停地胡亂踢蹬,雙手死命想要掰開那一只仿若捏住他魂魄的輕柔的手,可卻使不出半分氣力。
他眼前開始發黑,四周的景物天旋地轉,雙手無力地放下,雙腿踢蹬越發緩慢。
在胖道修看來可能時間太慢,也許有百年之久,可在瘦道修眼中,不過一瞬。
他已癱坐在地,嚇得癡癡望著眼前,目瞪口呆。
“小……小師叔……你……殺人了?”黎臉色煞白,有些失魂落魄。
“嗯。”夙源面無表情地應一聲,隨手將那胖子一拋,摔到路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