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算是你的救命恩人,該不會你要找的就是我吧。”
白相半開玩笑。
“那你真要是的話,就算救我兩次了。”
“對啊,那恩情很重的,你該怎么報答呢?”
清平倒是很認真地垂首思索片刻,突然抬頭,“那我以身相許吧!戲文里都是這樣,什么公子大恩大德小女子無以為報,唯有以身相許。”
白相哈哈一笑,“這可不行。”
“為什么?”
“因為我是出家人,出家人不成家。”
“我也沒說要許你呀。”
二人就這般,有一句沒一句向城內去。
……
天香閣,若說得岳凌城中最為闊氣的建筑,非它莫屬。
雕梁畫棟,層樓高疊,雕花的琉璃窗使得內室一派通明敞亮,往來皆是雅客,飲酒吟詩,高曲低和,端得雅貴二字。
“你怎么不問問我付不付得起酒錢就同我來了?不怕到時候喝霸王酒給人打出來?”
清平打趣道。
“姑娘身上的裘子瞧著就不菲,一看就是清貴人家,哪里出不來一頓酒錢。”
“這樣啊,岳凌城的天氣大晴卻是不暖,披件裘子也可以抵抵寒。”
清平假作無意解釋道。
“這倒是,酒水也好暖身子。”
白相嬉皮笑臉,就坡下驢。
“你剛剛還說你是出家人,可你現在哪兒有出家人的樣子。”
“無為而治,順乎自然,這是小道一脈之師承。”
“你師兄弟都像你這樣嗎?”
“倒也不是,小門小戶,大師兄古板規矩得很,二師兄平日里躲在房中修大夢經,如今走了我,道觀算是徹底冷清了。”
清平頷首,笑道。
“要是天底下的道士都跟你們這樣就好了。”
“此言何理?”
“多信奉自然之道,也就少了些妖與道間所謂先天的偏見,世間少些殺伐,不好嗎?”
白相笑了笑,不作答。
二人相伴,入了天香閣的大門。
“喲,二位瞧著面生呀。”
一只腳才邁進去,就有道出三分婉轉媚意的女子聲音迎來。
“第一次來。”
白相笑應道。
“道長也是酒道同好,二位可先移步二樓隔間,許我等略盡待客之道。”
那聲音的主人是個瞧著窈窕的青年女子,年紀不大,卻是青澀中還帶著幾分成熟的韻味,一身粉色的宮裝,瞧著貴氣。
眼神不經意撇了一眼少女腰間掛著“天妖”的牌子。
笑容更甚。
這四人有二者是經歷了磨難,有二者是選擇了化凡。
都是不同尋常的路。
在這亂世之中,他們也只能依靠走這樣的道路來讓自己劍走偏鋒尋求突破,他們已經在這個境界停留時間太長了,若是再不突破,恐怕這一生都要止步于此。
于是才會出現方才的那一幕幕,這四人天南地北也只有每兩兩,才有緣分聚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