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以來,他還以為使用血書是沒有代價的,現在看來是他天真了。
現在的事實就是如果他不用血書那么注定無法救出陳蝶,如果他用血書越多,那么他意識被奪的可能越大,而且血書越強,這個幾率還要增加不少。
這是一個非常困難的選擇,就像是站在沼澤邊救人,你不用力可能你要救的人就活活被悶死,你要是用力自己也可能搭進去。
只是,葉天很快就做出了選擇。
他抬起頭,眼中閃過一道堅定的光芒。
在他看來,血書根本不算威脅,因為寒窗苦讀數十載的他不相信他的信念那么容易就會被擊潰,否則第一次走火入魔他已經被血書奪了意識。
一心一意救出陳蝶的他反倒是希望血書能夠再強些,即使帶來的副作用在大一些他也不在乎。
而事實好像也如他所料,經過幾日的潛心苦修,他終于將神識中的那些狂暴的情緒消磨干凈了,一下子他覺得腦海中的血書更加地真實了。
這種離奇的感覺很難用語言描述,但是他似乎可以肯定這血書不會再違逆他的意思。
確定了這點后,他輕松地吐出了一口氣,心中歡快地想道:“終于告一段落了,我還是盡快熟練道法吧。”
比起修行的資質,葉天在道法方面的悟性就好多了,幾乎很容易地就參悟透了這門道法的玄機。
一個月后,房間內,葉天正默默端坐著,突然一道劍光閃過,將桌子上的茶杯一下子切為兩半。
而最古怪的是,葉天的手腳根本沒有握劍,甚至整個身子都是紋絲不動。
他喘了一口氣,滿面笑容地看著碎裂的茶杯說道:“終于成了。力道果然比預想中的大一點,我可以去接任務了。”
心法的屏障已經成為他的一個心病,他無時無刻都不想解決它。
現在道法已成,他再不猶豫。
第二天,他腳步輕快地來到那位二師父那里。
對方正在專心致志地畫著一副栩栩如生的人物畫,葉天沒有打擾對方,只是帶著贊嘆的神情欣賞著。
這些修士個個都不凡,那一個都是聰明絕頂之人,眼前這位老學究一樣的唐姓老人,除了是一名修士外還是一位了不得的書畫大師,就連那位整天笑瞇瞇的辛超都有一手堪稱出神入化的琴技。
這兩人不過是燃火觀的外門主事人,就有著如此驚人的藝業,更不用說觀內那些老妖怪的存在。
因此,葉天現在可不敢小覷任何一位修士,無論他的修為如何。
這也是他著急破除修行瓶頸的原因,他所謀甚大,需要的能力也更大,時間又短,若不奮發圖強,怎么能成事。
許久后,老人停下了作畫,然后看了一眼耐心等待的葉天,眼中的欣賞意味毫不掩飾,輕聲說道:
“老頭子我活的夠久了,見得人也夠多。以前以為想出人頭地就要雷厲風行,處處高人一頭,現在才知道是大錯特錯,咱們這些琢磨長生長壽的唯一不能缺的就是耐心。
你這個小輩做得不錯,要是我家那個小猴子能有你一半的養氣功夫,我也心滿意足了。”
聽了這話,葉天倒是有點慚愧,要不是十幾年的苦讀硬生生地改了他的性子,他也沒這么能耐得住心氣。
老人沉吟了許久,似乎是在斟酌著什么,最后才拿出一個小瓷瓶道:“看看吧,這是我老頭子唯一能拿出手的了。”
葉天拿起小瓷瓶,打開那個晶瑩的小塞子,頓時一股清香在他的耳鼻環繞,久久不去,這似乎是一種檀香,但又更像是一種藥材香味。
一想到“藥材香味”,他腦中猛然閃過一道靈光,驚呼出聲道:“這是明心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