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底,天下佛門就一個老師,相互間都算是同門師兄弟不好做的太過,道門就不一樣了,別看主要功法是道祖設的,但是天下心法何止萬千,和道祖心法截然不同的比比皆是,因此大家下起手來也沒顧忌。
這也從另一方面說明了道門比佛門昌盛,葉天不由得感嘆,到那里都是拳頭大占便宜,本地就一個佛門,他們雖有靈果也不敢獨自占有,每年都要分勻出來,要不然可能早就災禍上門了。
修道越久,他就越感到,以前的很多想法都是錯的,這修行界和世俗本質上是一樣的,讀書也和修行差不了那去。
乍看,像是靠自己努力才行,不需要和人爭,但是他反過來一想,要是修行界都是李劍華那樣的貨色,他還修什么道,不是可以為所欲為了,就如同讀書要是人人不如你,你考取功名必然易如反掌。
當然,你光比他人厲害還不行,還得占天時,占大義,不能引起公憤,有時候身處絕境也要迎頭而上,都說修道難如登天,所以說修道是逆天而行也不為過,對這一點他是深有感觸。
說到底,修道也是和人斗,和天斗。
他之所以想到這點,還是因為金不念的出現對他感觸很大。
他一直想不明白那道偉岸霸道的身影會做出那種為人不齒的事情,但是現在他有點明白了,強大的力量讓人迷失,周圍人畏懼的目光讓人迷失,而這位宗師就是這樣迷失了。
當然,他也知道可能除了他沒人覺得金不念做得不對,甚至連明月老人都是這樣。
如果他不知道這是不對的還好,但是他知道這是不對的,所以他就要指出來,他就要做些什么,這就是他,這一點是不會變的,即使他的修為再高也是一樣。
和圓融的一番談話,雖然沒讓他找到心中不安的源頭,但是對方讓人如沐春風的態度以及豁達的心境,都讓葉天念頭通達了不少。
以前,他是患得患失,怕這怕那,現在的他已經想清楚了,兩年后,燃火觀主峰無論他有沒有絕對的把握,他都會出現在那,迎戰那個偉岸霸道的身影。
這是他對陳虎的承諾,也是對自己的承諾,就是這樣。
佛宗的人倒顯得很厚道,沒有不管飯就開打,第二天一早宴會就開始了。
因為這場比斗乃是燃火觀和蘭舍寺的私下之約,所以是在宴會之后。
方丈無念還親自出來主城了宴會,無為,無相兩師弟和各派的的長老們都是相談甚歡,這一點做得比燃火觀的那幾位親切太多了。
葉天也知道這是因為佛門弟子不多,除了幾位隱居不出的,總共就是這么二十三位,還得分三個堂,也難為他們了。
自古就是這樣,人少抱團易,人多了勾心斗角也多,就像他們燃火觀,表面上看起來個個都是豪爽磊落之士,但是背地里就是各種明爭暗斗,辛超和那杜百仙當面親如一家,誰能想到他們暗地里就如同生死對頭。
因此,他對佛門這種不惹是非,什么事都是堂堂正正的做法還是很欣賞的。
很快,就到了宴會的**,無念說了一番當年空禪留下的禪句,就開始把那紫紅色的小果分發下去。
對那些長老說,這些小果子不過是圖個新鮮的東西,但是對葉天這樣的弟子好處就很明顯了,所以一小輩弟子個個都是興奮地忘乎所以。
往年,燃火觀來的弟子都是內門弟子,個個能打好斗,對各派弟子壓力不小,都是對其側目而視。
今年雖然黃飛虎領著甲字旗的弟子把其他六個門派橫掃了一個遍,但是別的門派也不都是軟柿子,還是有幾個得意弟子,也算是互有勝負,因此將燃火觀的勢頭壓了下去,大家反而都是其樂融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