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要是看見仙人,來得及的話,要叫我一聲!”走出去兩步,詹永福又突然回頭說了一句。
“知道了知道了,”詹小魚頭也不回的招了招手。
“詹小魚,你還真的想著進圣堂做仙人啊!”旁邊一個比詹小魚稍微大幾歲的少年高聲笑道。
少年名叫廖英,在常青城中,家境算是數一數二的富裕殷實,整個寧康河上的碼頭產業都屬于他的家族。
詹小魚的爺爺詹永福就是在為廖英家做事,賺取一些報酬。
和詹小魚前十多年的歲月里只是跟著家中長輩在寧康河上討生活,因為那天晚上看見圣堂的仙人才萌生出了向往之意不同,廖英一出生,便被家族給予厚望,期盼其能夠踏上修行之路,成為高高在上的仙人。
畢竟就連常青城的城主巴洪文,都是廖家的座上賓,時常出入府中。
以廖家的財力,再加上靠近寧康河運力發達,廖英從出生之后,便一直從各處購來洗精伐髓之天材地寶,對廖英的身體進行改造。
只是修行之路何其艱難,傾盡了大量資源,四年前廖英十二歲的時候,才成功找到了氣感,算是半只腳踏入了修行一途。
但四年過去了,廖英卻死死的停在了這一步沒有任何寸進,無法成功進入練氣一層,不論如何都無法把另外那只腳挪進去。
正是因為這樣,廖英才深深的知道,想要修仙到底有多么困難。
整個常青城數萬人,真正的修士一手可數,包括廖家花費極大代價請來的供奉,也是廖英的師傅,修行一生,也就是達到了練氣三層的境界。
至于現在常青城境界最高的城主巴洪文,是從常青城所在的越國直接委派而來,嚴格來說并不能算是常青城人。
廖英時常聽自己的師傅感嘆,常青城的靈氣太過貧瘠,在這里不管是誕生出有修行資質的人,還是在這里修行,都極為渺茫。
而廖英聽說過,想要擁有進入圣堂修行的資格,最低的要求也必須在十六歲先前,進入練氣六層以上。
別說常青城,就算是整個浩大的越國,能夠出現進入圣堂的學生都是一件能驚動全國的事。
毫無疑問,這是一個天塹一樣的差距。
圣堂和普通修行者的差距,其實比修行者和凡人的差距,還要大得多。
很多時候,知道的越多,才會發現自己和真正的高處相差的越遠。
這也就是無知者無畏的意思。
現在的詹小魚,在廖英的眼里就是這樣一個人。
剛才詹小魚和詹永福說話的聲音不小,包括廖英在內旁邊的人們基本都聽到了。
在場的人們或多或少的可能都產生過這樣的念頭,但是像詹小魚這樣理直氣壯自信滿滿敢大聲說出來的,還是第一個。
“是的!”詹小魚轉過身來,認真的對廖英點了點頭,說道。
廖英臉上浮現出了看傻子的表情,和旁邊認識的幾人相互點了點頭,達成了共識。
這孩子魔怔了。
……
河岸邊的人數減少了之后,詹小魚已經不用待在水里,但他的腳還是下意識的伸進水里踢踏著水面。
后面的笑聲傳進耳中,詹小魚抿了抿嘴唇,沒有再說什么。
如果想都不敢想,又怎么能去實現呢?
他默默的調整著情緒,然后又將注意力專注在了河心里的那艘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