僵持了半餉之后,高月握著劍的手終于一沉,好像是用盡了所有的力氣,無力的垂落了下去。
她還是沒有刺出去。
……
木屋里,一個水滴狀法器懸浮在空中,釋放出溫和的光芒,將空間照亮。
在葉天的指點下,詹臺正在給那名受到重傷的男人治療。
小男孩眼中帶著一絲還沒有完全消散的警惕注視著。
他背上的幼兒已經被放了下來,正趴在另外一張稍小的床上玩著一截野獸的骨頭。
高月默默的在角落里看著這一切。
“所以你的名字叫許燁?”葉天說道。
穿上的受重傷的男子艱難的點了點頭。
“那你呢,你叫什么名字?”葉天看向了小男孩。
“許星遠。”小男孩說道。
或許是葉天自身有種親和感,或許是葉天出手之后,那許燁的傷勢的確明顯的好了許多,小男孩最初的敵意已經被打消。
但畢竟他們身上的這身來自于圣堂的衣服應該給這小男孩留下了無法磨滅的印象,所以他還是顯得有些陌生,說完名字之后,又緊緊的抿上了嘴巴。
“名字聽起來很好聽,”詹臺看著小男孩微笑說道:“我像你這么大的時候,名字叫詹小魚。”
小男孩艱難的露出了一個笑容以回應詹臺,但馬上又變了回去。
“所以你是他的父親?”葉天問許燁。
后者點點頭。
“那他的母親呢?”葉天問道。
“十年前……被殺死了!”許燁緩緩說道。
“那那個孩子呢?”葉天指了指另外床上的那個幼兒。
“我撿的,”小男孩許星遠鼓搗著房間里面的那個鐵鍋說道,那里面是一些熬制的藥材。
……
半餉之后,葉天三人才算是全部明白了。
十年前,圣堂的上一批內門弟子來此歷練,雖然內門的弟子應該是每三年一起通過入門考核的算同一批,但翠珠島這個地方是每十年才能來一次。
總之,每一次這些圣堂弟子以及仙道山的仙吏來的時候,都是翠珠島上這些原住民的一場災難。
這也是葉天他們五天前到的第一個村莊里的村民們后來都搬走了的原因。
他們并不是離開了翠珠島,而是進入了更深處。
就是為了躲避追殺。
而越是到森林深處,妖獸的實力也就越強。
但是沒有辦法,和妖獸比起來,擁有智慧和修為的修士們,相比起來似乎更加可怕。
畢竟妖獸一般都有固定的習性,它們也只是為了生存,而這些降臨翠珠島的修士們,只是為了殺戮。
但許燁只能說是比較倒霉,有一隊圣堂的弟子為了躲避妖獸的追殺,深入了森林,最終碰巧到了他們當時居住的地方。
許燁也有一些修為,但在圣堂弟子的面前遠遠不夠看,一條腿被砍斷,胸口被劃傷,拼盡了全力才艱難的保住了一條命。
許燁的妻子為了保護當時還小的許星遠,被當場殺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