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要聊的,自然是圣堂。
當然主要還是白星涯和舒陽耀一直在說,葉天默默的聽著。
白星涯和舒陽耀同一時間在培元峰中修行,共同的美好回憶也是頗多,不停的訴說著那些雞毛蒜皮的往事,感慨著當時年少的歲月。
比如當年剛剛進入培元峰的時候,白星涯仗著自己白家的背景,仗著自己的天賦,囂張跋扈,結果被培元峰中之前的老弟子教訓了一頓才老實了下來,不過后來他與舒陽耀的住處相鄰,兩人熟悉之后,舒陽耀又幫他教訓了回來。
比如兩人好奇于培元峰之外,圣堂那些其余山峰之上的風光,就偷偷跑去偷看東靈峰上的女弟子們,后來被先生抓回,懲罰清掃了整整半年時間的培元峰山道。
比如他們曾經也是不滿于培元峰上弟子只能自修,先生不會教授的規矩,曾經帶著同門們鬧事,結果被無情鎮壓,被懲罰打掃山道整整一年。
說到這里,白星涯卻是無比唏噓。
“想來我在圣堂中修行數年,幾乎有一半的時間,卻是在清掃培元峰上的山道。”白星涯滿臉苦笑:“我萬萬沒有想到,請求先生們為我們答疑解惑這樣的事情,懲罰竟然比偷看東靈峰的女弟子洗澡嚴重得多!”
“這確實是我們沒有想到的,”舒陽耀也是感嘆說道:“不過星涯你確實因為這些事情浪費了一些精力,不然說不定是能通過入門考核的。”
“害,師兄不必安慰我,我知道,那入門考核考的實際上就是天賦,但我的天賦還是差了一截,這是不管耗費多少精力,都沒有辦法彌補的,”白星涯搖了搖頭說道。
“那前幾年葉天教習的事情呢,你應該也聽說了吧,”舒陽耀下意識反駁道,說到最后面色有些古怪的看了一眼旁邊的葉天。
葉天神色如常,仿佛聽到不是自己的名字。
“當然了,葉天前輩通過一己之力,帶領那一批培元峰上的弟子們,全部通過了入門考核,甚至在那之后,改變了培元峰上不會教授指點外門弟子的規則。”白星涯話語之中慢慢的都是羨慕:“我當年要是遇到了葉天前輩就好了。”
舒陽耀笑意更盛,就連葉天的臉上也浮現出了一絲苦笑。
舒陽耀舉起酒杯,三人輕輕碰了碰,一飲而盡。
“圣堂中的弟子們實力達到化神之后,便可以選擇進入仙道山中。其實,我最大的目標是,未來成為仙道山仙使之后,回到圣堂之中做一名普通的藍袍先生,每日早晨授課,下午在典教峰看書,晚上與幾名先生教習一起暢談交流。”白星涯說道。
“就算是當不了先生,哪怕是做一名普通的弟子也可以。”白星涯嘆了口氣,苦笑說道:“可惜,也是因為這個想法,父親才一直對我頗為不滿,家族中的大事,基本上很少讓我插手。”
“看來星涯你對圣堂還是有著執念啊,”舒陽耀說道。
“當然了,”白星涯說道。
“我理解你,只是現在的圣堂,早就不純粹了,”舒陽耀感嘆道:“一個不純粹的圣堂,自然就失去它最美好的那一點。”
當話題從過去轉向現在的時候,就不可避免的變得有些沉重了。
白星涯見情況不對,便提出今天就到這里。
葉天和舒陽耀自然是贊同,便相互道別,返回了自己的房間之中。
只是葉天剛剛進入房間,正準備入定修行,門外就傳來了敲門聲。
“請進。”
進來的是舒陽耀,他小心翼翼的將房門關閉,而后轉過身來向葉天恭敬的行了弟子之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