曬了一天太陽后,我兜到了經常喝的一家晚上營業的小咖啡館,刷臉喝咖啡。
剛好老板也在,是個英國海歸,年紀比我還小兩歲,高挑婀娜的女孩,披著一頭銀發——確實是銀色的,反而襯得皮膚白皙得不像話,漂亮的瓜子臉上畫著精致的妝,一雙大眼睛略帶桃花,眼窩微深,瓊鼻秀挺,活脫脫一個女神。
不過,在西方待了幾年,思想比較open,我只是個土老帽,經常跟不上她的節奏。
見她笑著朝我走來,我忽然臉色一紅。
“新烘的哥國日曬瑰夏,你的最愛。”她端著咖啡,放到我的桌前,“這杯本來是我自己沖來喝的,剛好你來,益你了!”
吧臺里那位戴著眼鏡的小妹笑嘻嘻地說:“Geisha姐親自沖的Geisha,別的客人可喝不到。”
呃,我默默地端起滾燙的咖啡,大喝一口,被燙得不要不要的。
臉色倏地更紅。
她點了根煙,這才抬頭看我,問:“你病了?”
大大的眸子清亮,問得很認真。
然后伸出空著的手貼在我的額頭上:“挺燒。”
手腕處GEISHA字樣的紋身清晰可見。
我連忙往后一縮脖子,囧著臉說:“感冒了一場,沒什么事。”
這也不能怪我,曾經一次,我們閑聊時,她開玩笑說:等我玩累了,你已單身,就找你接盤了。
雖是玩笑,這個時候想起,確實尷尬。
她熄滅煙頭,莞爾一笑:“病人面前就不抽煙啦。”
卻是沒有離開,反而在我對面坐了下來。
“怎么樣,有沒有進步。”她滿含期待地問。
“你知道我喝不出來。”我無奈地說,但還是拍了下馬屁,“不過,只要是你沖的,肯定好喝。”
她翻了個白眼,做勢起身,一邊丟下一句話:“別忘了買單。”
“我......沒帶錢。”我語氣一弱。
吧臺小妹這時剛好端了杯白水過來,起哄說:“那就留下來洗杯子!”
“行了,怎么能讓人家堂堂大老板洗杯子呢。”瑰夏板著臉,說著又噗嗤一聲笑了起來,“還是拖地吧!”
我:......
“還是這么不經逗。”她搖搖頭,一臉嫌棄。
將鬢前銀絲捋到耳后,瑰夏用玉指敲了敲我咖啡杯前的桌子,說:“藥需趁熱喝。”
她靜靜地看著我喝完,忽然說:“我最近學了門新手藝,你試試?”
我下意識挑眉,欲言又止。
“怎么,這么嫌棄?”她氣鼓鼓地說,見我點頭,這才換上一副花兒般的笑靨,指示小妹,“薇薇,請出本大師圣物!”
薇薇是吧臺小妹的昵稱,全名也是一種咖啡豆,叫做“薇薇特南果”,原文比較高大上,就不寫出來了。
不過她一點都不難過。
我還沒反應過來,薇薇就從一旁的架子高處取下一副牌。
一看,原來是塔羅牌......
心里不由松了口氣。
“來,抽一張。”她切完牌,疊好,放在了桌子上。
我剛要伸手,她忽然又說:“等會,讓本大師算一下,你心里想的是抽哪一張!”
眼角忍不住直跳,我見她假模假樣地掐著手指,然后盯著我,漂亮的雙眼亮晶晶的。
“第十三張,沒錯吧?”
她一臉小得意,手下已經數出了第十三章牌,單獨拿出來,放到了我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