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光大亮,我才出了鬼市所在的那片區域。聊了將近三個小時,已經將能知道的事情全都摸了一遍。
只不過,現在又累又困,腦子實在轉不過來,想要捋一遍都難。
把放在陳亮那里的東西搬回吉普車上后,我放倒駕駛位的座椅,倒頭就睡。
幾乎碰了椅子就睡著。
車停在小區門前的臨時停車位,這里上午曬不到太陽。開著空調,并將窗都下了縫,將就一覺不成問題。
只是迷迷糊糊中,好像感覺有人上車,我又坐了起來。
往旁邊的副駕駛位一看,差點嚇得開門就摔出去。
“你、你怎么在這里。”我瞪著雙近視眼,看著旁邊白瓷一樣的美麗女子,失聲問道。
“已經說了來找你啊。”她朝我探過身來,細密微翹的長睫毛輕扇,朱唇微啟,就像咬了一口湯圓一樣,任由甜膩的流砂誘惑,“昨天晚上就來了哦。”
說著,她秋水般的眸子看向了我的褲兜。
我下意識將褲兜里的珍珠掏出,表情有些難看:“原來是這樣。”
昨晚進行“龍門斗”時,我正焦頭爛額,忽然感覺到兜里的珍珠發燙起來。
特別是在靠近有著藏珍的三件老貨時,這顆湯圓般大小的珍珠散發出來的熱量險些將我灼傷。
然后,我就模模糊糊……“看到”了玉貔貅和紫砂金蟾肚子里的藏著的東西。
當時我還以為這是一顆會“鑒寶”的珍珠——雖然有些難以置信,不過天下之大,無奇不有,我也沒有心思去研究它的邏輯。
直到此時,我才知道,原來不是珠子會鑒寶,而是面前這個用它和我“易貨”的年輕女子。
又或者,其實我在潛意識里,沒有去探究這顆珍珠的神奇之處,便是一開始就察覺了到這一點?
所以,我聽了她的這句話,到底是沒有流露出太大的驚訝。
傅苡萱(自然是她)將我的反應全都看在眼里,所以,她彎起美眸,笑了起來。
如果只以我的的審美觀論,她這一笑,真的很好看。
我知道,她將我的心思都完全出來了。
“你到底是誰?”我再也忍不住,抬手去撫摸她已經近在咫尺的無暇嬌顏,輕聲問。
傅苡萱躲了回去,面色復雜,推開門,挪出一雙修長的玉腿,徐徐下了車,這才看著我,目光幽幽地淺吟:“哪日或不登越臺,再會伊卿愿與否?”
車門合上。光線一暗。
砰!
她關車門時明明很輕,不知為何卻在我的耳邊炸起驚雷。
我猛地坐起身來。
雙手手腕重重摁著劇烈跳動的太陽穴,直接打開門,任由外面的強烈光線和喧囂涌進。
片刻之后才回神。
原來是夢?
我拔了鑰匙下車,還沒來得及細細回憶,就看到一個眉毛很長的大叔滿臉抱歉地從車頭位置冒出。
“呵呵,靚仔,不好意思啊,剛才跑太快,不小心撞到你的車了,我檢查了一下,還好沒事。不得不說,咱們的大吉普車皮就是厚實,這么大力撞上去都沒留痕跡。靚仔不錯,支持國產。阿叔給你豎大拇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