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師弟犯的五弊三缺是哪一樣?”我突然想到了這一茬,目光從馬興身上移開,再次看向一臉緊繃的佟彤,好奇地問。
韓子非哪里只是一根筋?
不用她這個師姐答,我就猜到了,他犯的一定是“殘”弊。
“這個時候你還有心情開玩笑。”佟彤瞪了我一眼,不知該哭還是該笑。
我還沒開口,一個陰惻惻的聲音,先從我們身后響了起來:
“他也只有現在還能說笑了,待會下了陰間,舌頭一拔,最多只能笑。”
不用轉頭,我就知道說話的人是誰。
而且,從看見馬興的同時,就已經在提防他了。
有句俗話說得好,馬興來了,韋三立還會遠嗎?
——呵呵,我這人一緊張,就喜歡開玩笑。
見到楊克勤朝著馬興走了過去,我暫時安下心來,轉身看向臉色更顯陰白的韋三立,大言不慚地說:“陰三,我還以為你剛才會出手偷襲呢,可惜白白害我露出這么大個空子。”
韋三立將眼尾瞇成針尖,看他這表情,明顯剛才是生出了偷襲的念頭。
估計是被我突然問佟彤的那句話給嚇到了,一時猶豫,沒有出手。
不管他暗暗得意于自己的先見之明,我湊到佟彤耳邊說:“我先忽悠他,你待會見機行事。”
佟彤:……
“就你這三腳貓道術,對我又不起作用,現在還失去了偷襲的機會,陰三,我就是站在這里,你又能奈我何?”我朝著韋三立走去,在他對面兩米多一些的位置站定,提議道,“不如我們先聊聊?”
韋三立的目光在我身后的佟彤和正在對峙的楊克勤、馬興兩人身上先后游走了一遍,面色微動。
他看回我,冷冷地說:“你以為多一個人就贏定了?”
“不知道是你的道術厲害,還是噴子厲害?”我咧嘴一笑,拋出了第一個話頭。
“這里不能動明火!”韋三立臉色頓時變了,從陰白變成了煞白,和剛才的死魚眼鬼販有得一拼,“你別說你不知道!”
“這個地方怎么進來還是你告訴我的,你沒提,我怎么知道。”我聳聳肩,不以為然地說,“再說,噴子算不算明火,要試過才知道。”
說著,我把右手背到了身后。
韋三立自然以為我要拔槍,嚇得轉身就躲進不遠處的黑暗里。
如果他相信“規矩”這種東西,只怕早就掛了無數回了。
“算了,不和你玩了,你還是出來吧。”我縮回手,兩手空空擺在面前,朝著韋三立消失的方向說,“陰三,你不是很想找回場面嗎,現在我就給你一個機會。”
韋三立非常聽話地走了出來,此時他的臉色更是難看——不是白,而是臭。
他死死地盯著我,將聲音從牙齒縫里磨出來:“你根本沒帶噴子!”
“打不打,不打就滾開。”我這暴脾氣,“唧唧歪歪哪這么多話,是男人就利利索索開干!”
被我一句話懟得陰白的臉色青紅起來,韋三立幾乎氣得跳將起來。
估計是知道說不過我,他手中開始掐訣,接著口中叱道:“上達三清、下至冥土,銅龍祖師、鐵虎祖師,掌教弟子敦請,速速持護下凡,鎮壓邪逆,急急如律令!”
韋三立指訣應聲而停,并起劍指,朝我隔空點來。
寒風呼呼......
“特么的,怎么還是沒卵用!”我還在疑惑中,韋三立先罵了出來。
只不過,他看來已經預料到了這種情況,罵歸罵,身體卻未就此停下,一邊朝我沖來,一邊從背腰處抽出一根烏漆麻黑的棍子。
天色實在太暗,這是什么棍,我完全看不清楚,只知道大概前臂長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