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沈建,嫂子可還知道杜明其他的同事,或者朋友?”
“我昨天跟你說過,除了我,還有人在沈建死亡前后出現在他屋內。屋內沒有打斗痕跡,我猜測那個神秘人和他認識,或許和杜明認識也不一定。”
“你懷疑他是被滅口?”宋子衿看著窗外,也可能是在看我。隨后她搖了搖頭,“我對杜明的同事不了解,不知道其中是否有你說的這個人。”
“你聽說過江湖八大門嗎?”問這句話時,我側過頭,看著她被精致妝容很好地遮掩住的憔悴臉龐,“那個神秘人能在我絲毫未察覺的情況下離開,有可能是動用了八大門中的飄門秘術。”
“江湖?不知道呢。”她回看過來,眼眶微紅。
“那我再去查。”我只好道,“杜明的死,我已經有線索了。另外,那個人,你準備怎么辦?”
“我也不知道,或者就用你們江湖人的辦法吧。”宋子衿輕聲說。
有一搭沒一搭地聊了一會,聞無虞走了過來,這時今晚的宴會已經進行得差不多了,他應該是準備離開。
他微笑著朝宋子衿點點頭,又對我擠眉弄眼:“關哥,不介紹一下?”
“斯嘉麗。”無需我開口,宋子衿就主動伸過手去。
果然帥哥哪里都吃香。
“Rhett,瑞德。”聞無虞輕輕握了下,就非常得體地收回了手。
我剛要開口趕人,麗雅也走了過來。
“關總,王總找您。”
對我說完,她還不忘朝著聞無虞展顏微笑。
“你們先聊。”點了點頭,我就朝著王哥在的那堆人走去。
“來,關俞,給你介紹介紹。”王哥已經有七八分醉意,看著連站都站不穩了,我連忙過去將他扶住。
“這位是小蔡大師。”他一臉恭敬地介紹起人群中眾星捧月般的年輕人。
年輕人穿著身黑色中山裝,三十歲上下,梳著大背頭,露出高闊的上庭。
最引人注目的還是他的顴骨,高聳入鬢,這是罕見的驛馬骨相。
“小蔡大師是香江真步堂的第五代傳人,還是大名鼎鼎的蔡伯的嫡孫,一手數術非常了得,可謂盡得蔡伯真傳。”
蔡伯的名頭在嶺南一帶業內非常響亮,更是香江首富的御用先生,我自然聽過。
小蔡大師見到我目光中的打量之色,眉頭難以察覺地一皺,我自知失禮,連忙打了聲招呼。
他淡淡點頭,保持大師應有的淡然和高冷。
“小蔡大師可是個高人吶,你看我現在的氣色,是不是和前段時間判若兩人?全賴小蔡大師化解。而且,我能拿下艾瑞南,也和大師大有關系!”
王哥對他的吹捧,聽得我心里一沉。
之前在王哥的辦公室時,我就見到他的氣色,比起在新城購物中心那次,明顯好了很多。
我當時不喜反憂,因為我知道,這意味著傅苡萱可能“出事”了。
后來旁敲側擊,我才知道,原來是她“身體不舒服”,兩人很久沒見面的“緣故”。
如今看來,似乎還跟面前的這位小蔡大師脫不了關系。
我不由想起了被掛在辦公室里間墻上的那幅玻璃畫,以及照在它上面的那束光。
“大師還說,我最近開始走大運,只要遇到貴人,立刻魚龍變化。”王哥摟住我的肩膀,別過臉來口沫橫飛,“關俞啊關俞,你小子就是我的貴人!”
我聽到前面一句,還以為這是小蔡大師擺的江湖門檻。
沒想到后面是這么個反轉。
余光瞥了一下小蔡大師,見其嘴角微抽,我就猜到大概了。怪不得一來,他就明顯對我有不滿情緒。
“王哥,你喝多了。”我拍了拍他的背,并沒有急著摘掉自己。
“關生,相識是緣,蔡某人贈你句話,孤鸞臨日,天狼窺視。三奇逆空,太歲禍命。”
真步堂星讖?
夏占星商崇巫周尚易,星讖是比巫術和周易更古老的玄學,而且歷代為皇室禁忌,王侯都不可。
創立真步堂的那位蔡家先祖,就是光緒朝的御用歷法編纂。
所謂一語成讖,不是詛咒,也不是預言,而是能夠干擾人的命運“法言”。
原本未定的之事,讖言一出,就等同于蓋棺定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