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我滿載一腦漿糊走了出去。
直到被蘊含著濃濃春意的夏夜巷風一吹,我才算真正回過神來。
開著奧拓,我一腳油門竄到了市局大院外。
“遲到這么久,還嬉皮笑臉,欠收拾是吧!”佟彤一上車,就瞇著那雙柳葉眼訓斥道。
我這才發覺,原來從咖啡店出來到現在,咧起的嘴就沒有合攏過。
心情正好,我也就不和她這火爆脾氣斤斤計較了。
見我這么“受教”,佟彤非常滿意地“熄火”,說道:“開車。”
“遵命,領導!”
在她的指示下,小奧拓一路前行,最后在白云山麓某小區里一棟靜悄悄的別墅前停下。
“這是陳清生前最后的住所。”佟彤帶著我往里面走,一邊說,“由他的一名遠房親戚持有,已經確定是受賄得到,里面有件東西,需要你幫忙看下。”
看出了我的疑惑,她停頓了一下,壓低聲音提醒道:“剛好方便你知道一些事。”
來到地下室,在劉清擺放了不少藝術品的收藏室里,陳喜正站在收藏一幅落地恒溫玻璃展柜里的紙本墨筆立軸前。
“南宋陳容的《云龍圖》?”
這幅高約一米五的龍首立軸,沒有裝裱,而是用磁吸條固定了上下兩端,圓睜雙眼,昂首上仰,雖然不見其身,但是,畫者以皴擦并用的純墨技法,有力烘托出環境氣氛,讓人不由聯想到其身騰躍于太宇,攪動風云。
無需看落款,我就知道,這幅水墨紙本必然是“所翁龍”。
見到兩人朝我投來問詢的目光,我簡單解釋道:“陳容是南宋著名畫家,最擅長畫龍,而且別具一格,因為號所翁,所以他畫的龍,又稱所翁龍。他是‘畫龍點睛’的張僧繇之后最著名的畫龍宗師,而且直接影響明清的畫龍風格。”
“省博的鎮館之寶中就有陳容的一幅《墨龍圖》。”
我第一次在省博見到那副高達兩米的巨型龍畫,那種震撼,簡直無以言表。
“那它能值多少錢?”一旁的佟彤聽了,卻是皺著眉頭“煞風景”地問。
“不好說,如果是真跡,那幾百萬肯定有的。”我聳了聳肩,估了個非常大概的范圍。
如果他們真要估價,自然會走程序申請鑒定,我的話并不能做準。
想到這一點,我吃驚地看向陳喜,問道:“你們不會是想把它揭了吧?”
“還記得你在沈建家中偷錄的那段錄音嗎?”佟彤非常自然地搶過了話頭,“這幅畫,就是陳清在錄音里面提到的后手。”
“因為是偷錄,所以沒辦法上庭,這條線索,只能底下查。賴澄一死,這也就成了最后的突破口。”
賴澄就是和陳清一起出現在沈建家里的那個方臉短眉的年輕人。
在鬼市里,我拍了他尸體的照片,回去后就拷給了佟彤。
但是沒有提竹筒的事情。
“明天局里會過來查封,你今晚可以先到處看看。”陳喜給了我一個莫名的眼神,留下這句話后,竟然就走了。
“我和陳隊今晚沒來過,也不知道有人來過,你快點,不該拿的別拿,我在家里等你。”佟彤拍了拍我的肩膀,說完把我一撂,就追了出去。
不該拿的別拿......這真是充滿了藝術的措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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