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警官,下次能不能事先給點提示?”
看著攥著小刀朝我撲來的陳鑫在陳喜的槍聲下倒地,昏死過去,足足半晌,我才回過神來。
沒有流血,我又瞥了一眼陳喜手中的05式轉輪槍,原來是打的是橡皮彈。
“呵呵,只是出了點意外。”陳喜用手銬將陳鑫反銬住,然后站起身來,僵硬地扯了扯嘴角,這是在笑?
“你就不怕我剛才失手?”我把槍遞給他,對他的虎膽表示九分敬佩。
“空包彈。”他收起槍,淡淡地說。
我:......
“不用懷疑,子彈是我換的。”被忽略的黝黑年輕人從容起身,一改剛才懦弱的模樣,自我介紹道,“陳杰。”
擦,竟然是個影帝!
我無力吐槽,只是有些后悔剛才沒多踹他幾腳。
“這件事怪不得陳隊,陳鑫和我臨時得了指令,過來取一件東西。”
“算了。”我心灰意冷,決定這事完結后跟他們老死不相往來。
我指著桌子上,剛才下來時順手撿起來的畫,問道:“陳警官,你說這幅《云龍圖》的真跡曾經在你手上是什么意思?”
“有人賄賂,后來我把它上交,收到陳清的郵件后,我同樣很驚訝。”陳喜簡潔地解釋道。
“所以,這還是那件真跡?”我摩挲著下巴,若有所思地問。
陳喜搖了搖頭:“我對這方面一竅不通,這也是佟彤請你過來的主要目的。”
“我的回答是,亦真亦假。”
我沒有賣關子,直接說了下去:“字畫行里有揭畫的手藝,簡單地說,就是將畫紙揭開成兩層甚至三層,再分別裝裱,這樣一來,一幅真跡,就變成了兩幅、三幅。”
“這幅《云龍圖》沒有裝裱,所以,我一把它取下來,就發現了問題,根據它的厚度,我懷疑它不止被揭開一次。”
“將一幅真畫當三幅賣,厲害了!”大眼年輕人將眼睛瞪得更大,妥妥一副大開眼界的模樣。
“三幅還不是最多的,有個術語叫做:一畫九揭,顧名思義,你自己想想。”我笑道,但沒有繼續這個話題,轉而對陳喜道,“如果你想單憑這幅畫固定證據,很難。我沒猜錯的話,你之前并未請專家鑒定。就算拍了照片,也沒有用。”
這也是我聽到陳喜手中也有一幅“真跡”時,并不是非常驚訝的原因,不然,他剛才突然冒出來,我那一槍已經射出去了。
陳喜的沉默,印證了我的猜測。
只不過,他古板的大叔臉上,聽了我的話,反而神情一松。
“如果這不是唯一的畫,那么也可能不是我之前上繳的那幅。到底是不是,我會去確認,這幅畫還是先留給你,你再看看有沒有別的發現。”
這是真把我當免費勞動力的節奏啊。
陳喜看出了我的不爽,扯了扯嘴角,笑得我毛骨悚然:“佟彤給你申請了線人費,我也會和局里建議你作為此案的外聘顧問,參與調查。”
我聽了他的話,心里平衡了不少。
參與調查不重要,給錢最實際。
于是非常敬業地回到案子上來:“你們今晚布的是什么局,不應該只是為了個陳鑫吧?”
“所以我才說這事怪不得陳隊。”陳杰接過話頭,解釋道,“本來有條大魚會露面,但他臨時有事,才會讓我和陳鑫過來。”
“那你們還讓我呆在這里?”我眉頭一挑,不滿地問。
“如果那條大魚露面了,你不會碰到的。只是陳鑫的話,我能控制住局面。”陳杰說著老臉一紅,“沒想到你身手這么好,跟武斌說的完全不同。這兩腳是真疼。”
“呵呵,你應該慶幸我今晚心情好。”我皮笑肉不笑地回了一句。
陳喜擺了擺手:“先不說這些,陳杰,把保險箱打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