吹著江風,我亦步亦趨地跟在瑰夏的身旁,任由她漫無目的地走著。
直到走累了,她才停下,面朝江水,看著對面燈光爛漫的小蠻腰,輕輕吸了吸挺翹的瓊鼻。
“沒帶煙?”我腦洞大開,殷勤請命,“什么牌子的,我現在去買。”
瑰夏看了過來,嘴角噙著淺笑,揶揄問道:“怎么,剛才嚇到你了?”
我點頭不是,搖頭也不是,只好傻笑。
其實完全相反,她剛才在飯桌上的舉動,讓我更加心動。
只是,這句話,我現在說不出口。
“那就是在想我的青梅竹馬?”
我看向她,目光已經很明顯了。
“我爸那個洋鬼子,經常亂用成語。按照他的理解,我的青梅竹馬,都能從街頭排到巷尾,其中一半還是女的。”
“就說嘛......”我拼命點頭。
她好笑地睨了我一眼,然后指示道:“帶我去上次你和歡歡姐坐的位置。”
正對著小蠻腰的長椅就在附近,恰好沒人。我們坐了下來后,瑰夏的腦袋輕輕地靠在了我的肩膀上。
嗅著她身上淡淡的特殊幽香,我僵直著身體,手臂顫了顫,自然而然想要去摟她,卻又膽怯。
“想做什么就做,過了這個村,可沒有這個店。”沒想到瑰夏洞若觀火,早就將我的小心思看在了眼里。
那我何止想抱你。我心中歪歪,手已默默地摟了過去。
沉默地看了一會小蠻腰,瑰夏忽然問:“你這么呆,當年是怎么追到前女友的?”
我老臉一紅,尷尬地說:“額......是她追的我。”
“我猜也是。”她深以為然地動了動腦袋,仿佛幽蘭輕綻,“那你還想著繼續守株待兔?”
感受到我抖了一下,她輕斥道:“別動,身無三兩肉,硌得慌。”
“要不、要不我抱抱你?”
我鼓起勇氣,喉嚨像火燒一樣,但還是硬著頭皮把這句話說了出來。
瑰夏“嚯”地坐直了身體,瞇著微深的大眼睛看我,昏黃的燈光下,她嘴角揚起狩獵功成的笑容:“晚了。”
我:......
你套路這么深,真的好么?就不怕翻船?
“走吧,回去請你喝咖啡。”
她站起身,擺正帽子,率先往來路走去。
今晚的瑰夏有些奇怪,和她平時爽直的個性很不同啊。
我一頭霧水,帶著受傷的小心靈跟了上去。
她沒去開車,而是讓我載著,回到了小咖啡館。
“今晚沒開門?”見到店面拉著卷閘,我不由疑惑。
“開店的目的,不就是想開就開,不想開就不開?”她把鑰匙遞給我,不答反問。
“好有道理!”我贊嘆一句,然后把卷閘門拉開一半。
進去后又按照指示,反手落鎖。
坐在吧臺邊上,看著瑰夏在里面忙活,三千銀絲解脫了太陽帽的束縛,垂落如瀑,我只希望今晚永不消逝。
出乎意料,她今晚沒有做手沖。
而是取出了摩卡壺、酒精燈、耐熱高腳杯、忌廉還有威士忌。
“夏老板,您這是......”我隔著吧臺,欲言又止地問。
“你真不知道?”她沒看我,忙碌著取出瑰夏豆研磨,不過語氣已經足以表達她的態度。
她沒有說“明知故問”,那我自然樂于裝傻。
“心情不錯,我就說說吧。”準備好了材料,趁著煮咖啡的空隙,瑰夏微笑著朝我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