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市之門,沒有門。
這是我死纏爛打之下,小紅鈴才逼不得已透露出來的話。
我越來越發現自己就是只馬戲團的猴子,個個都想看著我跳火圈。
但是老子是什么人,你越想我跳,我偏偏越是不跳。
哪怕擺在我面前的誘惑,不可謂不大。
千言萬語匯成一句話:小命要緊。
在我自認為有能力自保前,這道無門之門,我是不會去闖的。
天光收市回來,我只睡了四個多小時。
醒來時聞到一股淡淡的熟悉香味,尋香而去,在書房里發現,一束潔白的茉莉花開得正嬌艷。
看了眼花瓶,我不由贊嘆佟彤媽的財氣。居然用幾十萬的痕玉春瓶插花。
中午漫入的陽光下,薄如蟬翼的玉胎泓著瀲滟的水光,在書桌上流瀉出一幅山水畫卷。
之前已經數次上手、甚至仔細研究過的這只痕都斯坦玉春瓶,我除了驚嘆其巧奪天工外,沒發現任何與案件相關的線索。
哦,對了,上面的三色沁天然山水畫,是做上去的。
此時乍看之下,我腦子頓時一亮。
今天難得佟彤大白天在家睡大覺,我立刻把她拉了起來。
將茉莉花束小心翼翼放到角落的邊桌上,給玉瓶裝滿水,放在鋪滿了空白A4紙的書桌中間,拉上窗簾,關好門。
佟彤睜著雙還在迷糊中的睡眼,不知道我在搞什么幺蛾子。
我學著瑰夏彈指,魔性地說:“接下來,就是見證奇跡的時刻!”
拿起強光手電,我將燈光從瓶口上方垂直往水里打。
神奇的光學現象立刻上演,在桌面的A4紙上留下一幅完整的畫。
不再是寫意山水,而是工筆畫!
“快點拍照!”
我連忙催促。
“啊,哦!”佟彤這才徹底清醒,抓起剛才被我從她房間順來的單反噼里啪啦一頓拍攝。
“記得把瓶子也拍上。”我提醒道。
“知道啦,老娘拍照取證的時候,你、你也不小了。”
我:......
看來還記得我年紀比你大。
“嗯?你快看瓶子上的畫!”拍著拍著,佟彤突然停了下來,語氣充滿驚訝。
我聞言望去,只見痕玉春瓶瓶腹上的“三色沁”,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褪去。
約莫過了五分鐘,“三色沁”完全消失,露出與玉瓶其他地方一樣的瑩潤脂白之色。
“都、都拍了嗎?”我咽了咽喉頭,帶著期待的語氣輕聲問。
佟彤愣了愣,這才重重點頭。
我們互視一眼,同時松了口氣。
“你是怎么想到的?”
她把照片導入電腦,一邊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