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看見你身上的氣,太過純粹。而殺人者身上,氣必斑駁。”
“每個殺人者,在殺人之前,都沒殺過人。”我收回解甲,“凡事,都有第一次。”
“年輕人,有決心是好的。”沒想到,他聽了我的決意,竟然表示肯定。
“但我不會親自出手,而是讓你自己選擇去死。”我冷漠地說。
冼巍不以為然地笑笑,端起杯子,繼續喝茶。
“我手頭上剛好有本宋刻本,你肯定不愿意錯過。”我自然不惱,而是擺出了自己的賭注,“一個月內,你若不死,宋刻本歸你,反之,你必須在死之前,將那幅八大山人山水立軸交出來。”
他這次終于不再淡然,斂起平淡的目光,深深地盯著我,問道:“不后悔?”
我拿起自己喝的那個杯子,往地上一摔。
晶瑩剔透的白瓷杯,應聲破碎。
答案顯而易見。
冼巍用茶杯喝盡公道杯里的茶水,然后將杯子放回茶臺。
我看著他的這只杯子迅速爬滿龜裂紋,兀自碎成花綻,并未覺得驚訝。
“我應你的邀請,本是想和你談個交易。”他捏了捏茶布,像是要將剛才端杯的手指擦得更干凈。
“你說有可能么?”我冷笑道。
“所以,說說也不妨。”他卻點頭,“魏山手里,有件我需要的東西。你把他交給我,我可以告訴你廖建平身上的秘密。”
我不動聲色地扯了扯嘴角,露出一個嘲諷的笑容。
魏山自然不在我手里。
但是聽他這么說,似乎兩人之間的關系頗為復雜。
“你既然對廖建平的事情知道得不少,那肯定能夠想象,他那個秘密的價值。”
“你是說錢?”聽他還準備繼續說下去,我立刻制止了他,咬著牙說,“推你的福,我現在挺有錢的。”
“雖然不多,但足夠買你的命。”
“命只有一條,你肯定也十分清楚。”冼巍神色莫名,幽幽說道,“有些人,有些命,錯過了,就錯過。未必不是好事。”
“好你特么!”我隨手抓起茶碗,就砸了過去。
茶碗砸在他身后不遠處的地面上,碎瓷和茶葉汁水濺射。
讓我感到失望的是,由始至終,冼巍都沒有任何動容。
“年輕人,有時候刻意表現得過火,反而更容易露出短板。”他再次扶桌起身,拍了拍屁股,轉身離開。
開門出去,他還不忘朝遠處的服務員喊道:“靚女,不好意思,打爛了你的嘢,麻煩收拾一下。”
穿著旗袍的漂亮女服務員,拿著清掃工具款款走進,朝我抱歉一笑,說:“不好意思,先生,打擾一下。”
我即使心情再差,也不至于沖一個小女孩發火,示意她自己忙活。
“對了,你們這是什么茶?”我忽然想到冼巍剛才喝茶時的品評。
“寶島鹿谷的凍頂烏龍茶,是我們老板自己采摘烘炒的哦。”她停了下來,微笑介紹。
“你們聽說過龍洞頂也出茶么?”
“這個真沒有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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