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坐在開往深山的黑色艾爾法里,我只覺得恍如隔世。
時間并未過去多久,現在只是陽歷八月下旬,細細數來,還不到兩個月。
只不過,比起上一次倉促而來,此時的我,自覺已更有底氣。
即使這一次,少了早餐業里的絕頂高手楊克勤楊老板在旁。
出發前,我特意給他發了條短信,告訴他今晚必定一雪前恥。
我沉默地看著車外,黎力同樣沉默,不知為什么一頭的汗水。
心里想著事情,因而沒去調侃他。
我想的是秦嵐和她的地下賭場,但又不僅僅如此。
她的確是一個犀利的女人,但還不至于讓我這么費盡心機。
我只關心,她和冼巍之間的勾當。
今晚,我不只是為錢而來。
保姆車在老地方停下后,滿頭大汗的黎力連滾帶爬地下車,這才把我從盤算中拉回神來。
他替我拉開車門,臉上欲言又止。
我拍了拍他結實的肩膀,露出一抹自信的笑容,說:“一邊喝東西去,坐等我大勝而歸。”
我從不說狂言,但這一次,我不打算再給自己退路。
“誒,小爺,那我就在這里聽您的好消息。”他點頭哈腰,感動得稀里糊涂。
我也不在意,畢竟命只屬于自己,再怎么珍惜都不過分。
見我快步離開,穿過大堂,他又追了上來,好言提醒道:“幺少馬上就來,您可以先小玩幾把。”
我頭也不回地擺了擺手,然后走進電梯,按下通往頂樓的按鍵。
這一次,我直接忽略泳池對面那頭張著血盆大口的兇獸,無視它預示著什么。
繞過泳池,進入賭場大門后,拾梯而下。
賭廳今晚的值班領班不是上次那個面如土色的喪神很富貴,而是一個長得有幾分姿色的年輕女人。
她嘴角含笑地迎來送往,骨子里的風塵味,卻與她現在刻意展示出來的端莊完全相悖。
我只是瞥了她一眼,就直接去兌了十萬籌碼。我沒有直接用洪新秀的招牌,自然是不想打草驚蛇。
接著,我來到了當時鎩羽而歸的那張臺子。
骰寶臺。
骰寶搖定,我眼都不眨一下,直接將剛兌換到手的那枚十萬籌碼,壓在了九點上。
“二二五,九點大!”
很快,骰盅揭開,棱形臉的荷官大喊。
直到賠付過后,眾人才將目光掃了過來。
不過,隨著篩盅再度搖起,擠成一團團的紅眼土豪們,那一雙雙發光的眸子,已如餓狼般盯了過去。
不得不佩服荷官們的定力,群狼環伺下,依舊這般淡定自若。
壓中點數,一賠六。
加上本金,我現在已經有了七十萬面額的籌碼。
當然還是押點數。
一二四,七點小……
三局過后,原本泰然自若的棱臉荷官雙頰,明顯白了不少。
短短時間,我手里的籌碼,便翻成了343萬。
這次要是再壓中點數,等于籌碼再翻六倍。
算上本金,整好2400萬。
一個挺恰當的數字。
是的,正如上次楊克勤在這里對我說的,不過只是數字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