貴叔驚訝完,又從百寶袋一樣的腰包里翻出一塊灰白色的蠟質石頭,像木又像玉,上面還篆刻著玄奧復雜的密麻符文。
這上面,顯然封印著什么陣法。
他肉疼地抖了抖臉皮,不小心將厚厚的胭脂粉都抖下來幾片。
“這東西能夠封住他們的來路?”就算其中蘊含著陣法,我仍不太相信。
“還需要關老板身上的某樣東西。”貴叔不再肉痛,轉而一臉不自然地看向我。
這表情,不會是要的命吧?
我心中咯噔一下,剛要問,便聽他繼續道:“需要借關老板一點兒血。”
不就幾滴血?
我忍不住翻了個白眼,都這關頭了,還這么不干脆。
你看,又冒出這么多的人不人鬼不鬼的東西不是?
我急切地搖動小赤鈴,鎖定那些朝這里涌來的活死人,同時將刀刃往食指上劃了一下,頓時鮮血溢出,正準備朝貴叔手中的石頭抹去時,卻被他攔住:“這不夠。”
我咬了咬牙,伸出手掌,沒想到他又說:“還是不行。”
“……”我扯了扯嘴角,沒好氣地道,“不是說一點血嗎?難不成要我割腕?”
“那倒不用。”貴叔說著看向我的胸口,“需要你儲藏在葫蘆里的血。”
我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然后從衣服下將和黑木牌一樣、掛在胸口處的手捻葫蘆取下。
里面,還存放著李思云犧牲自己替我凝聚的精血。
還剩兩滴。
葫蘆中,米粒大小的紅色血珠無需光照,同樣璀璨。
最近的那只東西都快咬上我的脖子了,我反手一棍,將它敲散,然后催促貴叔道:“現在怎么搞?”
“您先把血滴到上面。”貴叔將石頭塞給了我,然后又翻起他的百寶袋來。
一滴凝固如珠玉的精血觸碰到石頭,頓時化作流液,明明只有米粒大小的血珠,竟然化作無數細流,順著上面的符文,遍布整塊鵝卵大小的石頭表面。
我仿佛感受到了一股磅礴的力量,在石頭里醞釀欲泄。
“就是它了!”貴叔很快就從百寶袋里翻出一只黃紙鶴,揚給我看,“你待會帶上石頭跟著它去,它落在哪里,就把石頭往那里的地面上砸,記住,一定要砸碎了。”
“茅山道術!”這個紙鶴,對于看著香江鬼片張大膽人而言,再熟悉不過。
九叔折的符紙鶴,不僅能帶路找東西,餓了還能吃。
貴叔見我的眼神,便知道我在猜測他可能的另外一重身份了,連忙辨清道:“呵呵,關老板高看了,這不是吳某折的。”
行了,我就不問你怎么會跟彩排過的一樣,拿出來的東西一個比一個適用。
我應了一聲“好”,示意他趕緊“施法”。
沒想到這紙鶴用起來的方法還真簡單,直接拿燈籠上一燒,就沒了。
紙鶴燒完之后,一個頭頂光圈的半透明紙鶴從灰燼里冒出,哀哀怨怨地往再度變得四望茫然的陰靈頭頂上飛去。
“關老板,就看您的了。”貴叔朝我抱拳。
我沒時間再客套,直接轉身砸掉一個活死人,然后緊追掛掉的紙鶴而去。
黑木牌再度冒出黯淡光芒,將我籠罩,我沖入陰靈群中,頓時引起騷亂,不過近我身的,無一頭能幸免,全都被我身上黯淡光芒焚成灰燼。
但我的目的并非是來割草,而是打老虎!
就連這些不斷冒出來的被伏煞奪身的活死人,最多也只能算是蒼蠅。
伏煞以上,還有孤煞,而孤煞再往上,則是和曾經在市醫院ICU病房里,出現過的那個小屁孩一樣的游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