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貴叔您稍安勿躁，我只是向祁掌柜打聽點事。”我語氣微冷，卻是不希望這個老好人牽扯其中。
“關老板，你們應該現在走。”祁康林已經變成了鬼，所以說話很直接。
我欣賞他的態度，同樣直截了當地回敬他說：“一起。”
“我要闖關。”他僵硬地搖頭。
“我可以幫你另尋他路。”
“不可能了。”祁康林看了我一眼，目光里也沒有喜怒之色，但聽用詞，他應該還是有想法的。
“康林兄，關老板既然肯開這口，必然是有把握，總比你就這么去送死的好！”貴叔一急，用詞都胡亂起來。
“他以后可以，現在不行。我等不得以后。”祁康林說完便不再繼續這個話題，而是對貴叔道，“我剛才拜托的，你一定做到。你們現在走。”
貴叔聽到這句話，面色變得古怪起來，我不合時宜地好奇起來。
不過好奇心稍瞬即逝，見祁康林要走，我立刻攔住：“我有事問。”
“魏山原本不叫魏山，而是姓涂，涂川。他不是我們這里的人，來的地方很奇怪，也很危險，冼巍去過，在那里認識的他。我知道的就這么多。”
祁康林留下這么一句話后，就轉身離開，往遠處飄去。
“關老板，還是讓他去吧。”貴叔嘆了口氣。
我點了點頭，沒說什么。
關于魏山，我已經請刑斌查過，用的是內部的信息渠道，結果一無所獲。
對涂川這個名字，我自然也不報什么希望。
但是，經他這么一說，我基本驗證了自己的猜測。
“我們走。”黑暗陰森的長街上，這時空氣突然震蕩起來。
與此同時，原本還在漫無目的游蕩著的無數陰靈，再次躁動起來。
只不過，這一次，它們不是朝我而來。
我看著它們繞過燭光照耀的地方，無聲沖去的方向，這才發現，像祁康林這樣的橫死之鬼，交錯其中，竟然也有不少！
橫死之鬼就是惡鬼嗎？
還記得去問請地藏王菩薩歡歡姐的下落時，我也問過那個大和尚這個問題，大和尚給出了否定的答案。
橫死只是因果。
而善惡，是分別心。
像陰靈這種失去了神智的存在，只有本能，連善惡都談不上。
“這是鬼市之門的方向？”我倒吸一口寒氣，看向一旁濃厚胭脂下面色如土的貴叔。
“應該是的。”貴叔的八字眉沉到了臉頰。
“那你還不快通知門里的人？”我焦急起來。
“他們一早便已知道，我也是按照他們的意思，在這里等您。”貴叔用手背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帶下一重厚厚的胭脂。
說完才發現，自己是被我趁亂套了話。
我臉色頓時陰沉下去。
果然如此！
今晚之行，我這個臨時起意的主角，反而是最后知后覺的那個！
“到底是誰，好大本事。”
看著無數陰靈和鬼魂朝視線盡頭那道若有若無的罅隙蜂擁而去，我的心里不可遏制地冒出了一個瘋狂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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