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城門眉外微明的天空,我嘆了口氣,心想這次闖灘終究還是失敗了。
“你要是不這么選擇,何至于此?”一個充滿磁性的微沉嗓音忽然響起,帶著惋惜和責備。
我循聲望去,見到一個中年人正低頭看我,不知道是何時開門出來的。
是的,這破門,現在竟然打開了。
這個穿著汗衫褲衩、圾拉著拖鞋的胡須男眉間凝著川字紋,面色一副與人苦大仇深的樣子。
“你誰?”我一動不動,就這么看著他問。
“看門的。”胡須男目光看向遠處,幽幽地說。
“如何選擇,是我的事,你看好門就行了。”我一個鯉魚打挺,拍拍屁股起身,倒不是鄙視他,而是鄙視他們一群人。
搞得好像我有得選似的。
“你真不懂?”看門人的川字紋皺得更深。
“我就是我,不一樣的煙火。”我傲然而立,揚著下巴道,“我不用懂你們的邏輯。”
說完,我大步一跨,從他身邊走過,往開了道縫的城門里走去。
越是表現得驕狂,內心自然越是虛。
意外的是,胡須男竟然沒有上來攔我。
我后腦勺(其實是小赤鈴)看到,他就呆在那里這么看著我,臉色還是那么難看。
我的腳步停在了門縫前,一時猶豫是否應該進去。
怎么看都有著請君入甕的意味。
“你可以進去。”胡須男看出我的心思,出聲道,“這是你作為止步門前的闖灘者的獎勵。”
我回過身,笑看他道:“我說過,無需懂你等的邏輯。包括所謂成敗。”
“想法挺好。”他抖了抖嘴角,“但現實的邏輯就是:我一個看門的,終究只是一個看門的。”
他用我的話回敬道。
“所以,你看好自己的門便是。”我的手已經扶在解甲的刀柄上,說著徐徐轉身,“而我,今日便是來闖的。”
刀光閃爍,斬向頂著那顆眉頭皺著川字紋的難看頭顱的脖頸。
胡須男目光深沉地看著我朝他斬去,然后化作虛無。
我收刀入鞘,并不覺得意外。
深深吐納一番,壓下胸口處撕裂般的疼痛。
剛才這一刀,我還沒有傷敵,已經自損八百。
但我這一刀的目的,并不是砍人,而是砍給人看。
這一刀,我相信,就是洪新秀在此,也難以接下。
我是展示自己的實力,秀給人看?
你們太小看我了。
我只是想要告訴他們:這扇門開與不開,與我闖與不闖,沒有任何關系。
我再度回身,抻手按在兩邊門扇上,蓄力,運勁,推開。
體內奇筋八脈中,一股股鋒銳如刀尖的氣感胡沖亂刺,始自丹田。
我只覺自己此刻就像一個煮開了水的熱水壺,熱氣噴涌,直灌雙掌。
這一推,耗盡了我所有的力量。
大門緩緩打開,我的視野里,再無阻隔,城門內的風景,一覽無余。
然而,我毫不留戀。
手扶在腰后的解甲上,我瀟灑轉身,用背上那根脊梁,表達我的“邏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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