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進入鬼市,貴叔就迎頭走了過來。
七月過去,貴叔總算恢復了正常。
他攔住我就說:“昨天晚上,鬼市里來了個狠人,接連在馬老板、高老板還有一持牌人那里,淘了大漏,還以為是打算來討食,沒想到淘了就走,我們都懷疑,來者不善吶。”
“不就淘了幾件漏嘛,貴叔你擺攤這么多年,別告訴我這種事情沒遇到過。”我不以為意地說。
“如果是平時,這倒沒有什么……”
“哦?聽意思最近不是平時?七月份不是才過去嗎?”我眉頭挑起,好奇問道。
“你最近都沒來?”貴叔看著我,一雙三角眼半信半疑。
我嗤笑道:“嘁,這破地方,我現在還真不會有事沒事就來。”
貴叔正色道:“那不成,你畢竟是這一年度的持牌人,不能完全缺集。”
不能完全缺集。
這句話很有意思。
所以我點了點頭,表示聽教。
貴叔老懷安慰,這才說起最近的“不平常”來:“門里和其他地方的道上達成協議,最近,會有很多過江龍出沒,而且,還包括那些八大門的弟子。”
見他一臉慎重的模樣,我決定將他帶歪:“你是懷疑,昨晚那人,就是外地八大門的過江龍,想要來砸場子?”
“砸場子或不至于,但挑釁是必然的。”貴叔點頭。
見他自己就歪了,我“哦”了一聲,便不再主動繼續這個話題。
“所以,我們希望,關老板這段時間能盡量出集,這也是持牌人的義務之一。”
“你們?”我語氣冷了下來。
“呵呵,關老板別誤會,‘我們’不是‘門里’。”他說得不詳不盡,而且沒有繼續解釋的意思。
“我最近很忙。”這一次,我沒有給貴叔面子。
他明顯就是個說客,代表的不只是本人。
所以,我拒絕的,并不是純粹意義上的他。
闖灘那晚,貴叔也在場,相信他清楚我仍舊余怒未消。
和貴叔道別之后,我往寅字鬼樓的方向走去,黑暗的巷子中,我戴上漁夫帽,換上隱形眼鏡,然后稍微改變了一下容貌,和昨晚一樣,讓自己看起來更加清瘦,用的是從宋子衿那里學來的飄門手法。
走出最黑暗的那條巷子,唐不二已經在巷口等著。
“寅樓主說馮兄今晚會來。”唐不二朝我拱手,抱歉道,“您發布的交易太過特殊,暫時沒有進展。”
回禮之后,我率先往前走去,一邊道:“我今晚并非為此而來。”
“這么說,馮兄考慮好了加入我們?”唐不二追上,殷切地問道。
我沒有回答。
唐不二以為我是默認,變得更加熱情。
“你們自稱寅字號鬼樓,那應該還存在其他字號,這么急著招人,難道與此有關?”我冷不丁問道。
他不以為杵,多半是認定我回去將“鬼樓”調查了一番,而能夠調查到“鬼樓”訊息,又怎么可能是普通人。
任誰都希望隊友是虎不是豬。
所以,唐不二沒有否認,點頭道:“鬼樓一共有六座,分別為子、寅、辰、午、申、戌六陽支字號,每三年,我們各樓都會進行一次賭斗,按照賭斗的名次相應獲取接下來三年的資源。”
唐不二沒有明說是什么“資源”,我又不急著“加入”,自然不會傻到追問。
我今晚前來,最主要的目的是找“陷害”李維民之人的線索。
當然了,帶引號這個詞,是許江城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