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樓時,交易會已經結束。
不過,一樓迎來了又一場酒會。
“唐不二那小子也不知道死哪里去了!”剛走出樓梯,吳天潤就氣沖沖地朝我走來,一臉哀怨。
見我一臉疑惑,他接著道:“那小子拉了個未成年的小屁孩消失了,樓主找都找不到他。”
“你不說清楚,我以為你們是一對。”我壞笑道。
“誒,你還別說,他小時候還真迷戀哥。”吳天潤闊嘴一咧,看得我起一身雞皮疙瘩。
沒說幾句,他又急沖沖地離開,卻未去吧臺,而是走出了屋子。
我搖了搖頭,顧自來到吧臺,朝一個殺馬特要了杯氣泡水,然后坐在吧臺邊上,悄悄觀察著闊綽大廳里各色的怪人。
這一“打量”不得了,居然有將近一半的人,身上都縈繞著“尸氣”。
不愧是“鬼樓”,我暗贊一聲。
嗯?那個雙手負背,有些微佝僂的瘦小背影怎么看著有些眼熟?
我注意到他,因為滿場之中,只有他身上沒有任何“氣”。
按照那個在橋邊擺地攤的李老頭的觀氣論,除非是斂氣之術大成,否則,身上必然縈繞著各色各樣的氣。
我所見之人,除了這個懷疑已是斂氣大成的李老頭,也就刀紅玲和冼巍的功夫最深。
而我,之所以能夠“看見”這些人身上的氣,用的并非觀氣術。
是小赤鈴的“秘術”。
隨著和小赤鈴的聯系加深,我越發覺得它不簡單。
當然,它本來就不簡單。
尸氣不是死氣,是和尸體或者在斗里待的時間長了,被沾染上的。
正在我猜測難道這些都是倒斗的時,一張笑瞇瞇的胖臉就擋住了我的視線。
在這里,面不遮掩的人可罕見。
我下意識就想伸手,去扯他的臉。
沒想到這位大叔以為我是要和他握手,我抖了抖嘴角,只好握了過去。
甫一接觸,我便感覺一股微弱電流,刺入我的手掌。
我一臉淡然地收回手,問道:“朋友有事?”
“借一步說話?”他呵呵笑道。
我做了個請的姿勢,然后率先往屋外走去。
眼角余光見他露出驚疑的神色,我心中冷笑,卻視若未見。
如果問安靜,自然當屬身后這間處處透露著詭異的“鬼屋”。
別看里面在開著酒會,實際上,大多數人要么零交流,要么直接用傳音,就是開口說話的幾人,也是交頭接耳,音量遠遠不及吳天潤播放的殺馬特曲。
但是,論及隱秘,“鬼屋”反而不如這如同市集的花園。
在屋子里,我——或者說是小赤鈴,總感覺被一雙眼睛在盯著。
特別是我從三樓的房間里出來之后,這種“感覺”,更加明顯。
因為,小靈兒已經醒了。
哪怕小紅鈴不在身邊,有了這個小家伙,我也就多放了幾顆心。
緩緩地走在依舊熱鬧的花園市集里,過了有五分多鐘,胖子終于忍不住,低聲問道:“朋友需要靈石?”
我忽地扭過頭去,目光冰冷。
“呵呵,別誤會,我剛好坐在靠近你和那個鬼侍站著的位置,猜到是朋友提出的交易。”胖大叔掏出一塊手巾,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慌忙解釋。
我的目光并未緩和,不過終于開口:“你有多少,直接開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