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外間世界相通,湖院天地依舊沒有什么變化。
“雪芙不在這里?”進來半晌,都沒見到小家伙的身影。
“她和藍麗去了白云山深處。”吳秋丹深深地看著我說。
我摸摸鼻子,不知道她這是什么意思。
“雪芙怕你死掉,說是去找仙藥。”
這小家伙......我搖了搖頭,來到湖邊。
“你和大白熟不熟?”我看著湖水問。
她知道我口中的“大白”說的是誰,答道:“不熟。”
我“哦”了一聲,然后深深吸了口氣,朝著湖底大喊:“白大爺,小弟看你來了!”
吳秋丹鄙夷地看了我一眼,遠遠走開。
我嘿嘿傻笑,不以為意。
直到陡然間驚濤拍岸,潑了我一身水。
這頭大白鯉的脾氣還是這么差。
我取下眼鏡,抹干臉上的水,笑容滿面地朝湖心中冒出碩大腦袋的它揮手。
就像遇到了多年老友。
即使不戴眼鏡,我都能看“清楚”它的大臉上那嘲天諷地的笑容。
“白大爺,咱商量點事?”我諂媚地說。
這條比人還精的大魚雖然行為乖張,但好歹救了我一次,我不生氣。
再說了,但凡奇人異士、天地靈物,哪一個不是脾性古怪?
擦干眼鏡,重新戴上,我這才真的看清楚,大白鯉居然朝著不遠處的吳秋丹游去。
這么主動,還說不認識,難道是條色魚?
想到這里,我不由背脊一寒,不是我想岔了,而是有寒光襲來。
大白鯉瞥了我一眼,我立刻腆起臉,屁顛屁顛跑過去,才不管它是想吃人呢。
不,應該是拜托它把我給吃了。
聽到我提出的請求,大白依舊像是看白癡一眼看著我。
“它知道你想要它肚子里那副骸骨,它可以吐出來,不需要你進去。”
在一旁翻譯的吳秋丹眼神也不是很讓人愉快啊。
又說不熟,它一個眼神你就能會意出這么多來。我嘀咕不已。
“它是說‘可以’,不是說‘會’。”吳秋丹忽略我的存在,捉起了字眼。
這是提條件的節奏啊!
我喜歡。
“大爺您說說,有啥想法。”我笑瞇瞇地問。
吳秋丹翻譯道:“它說:想出去外面的世界。”
“可以啊,隨時歡迎,如果您還不能化形,我就運個大缸進來帶你。”
這個要求,太簡單了,我想也不想就答應下來。
吳秋丹小嘴微張,似乎還有什么話來不及說出口。
她目光古怪地看著我,就好像我的臉俊得開出了花似的。
“怎么,我臉上有花?”
她微微一笑,然后確認般地朝大白鯉點了點頭。
大白鯉的巨大雙眼頓時喜意翻騰,終于給了我一個滿意的眼神,然后大嘴一張,將它腹中那具骸骨吐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