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們對打龍架的描述,用的大多是翻云覆雨、天崩地裂之類的磅礴之詞,因為真正的龍,呼吸間便能攪動風云。
而我現在面前的這兩頭“龍”,都是假貨、傀儡,只能像野獸一樣肉搏。
饒是如此,也打得天昏地暗。
扭頭見到關若飛瞪大了雙眼在那里發呆,我差點沒忍住又給他一個榔頭。
好不容易壓下這股沖動,我問道:“可以了沒?”
“哦,可以了。”關若飛回過神來,連連點頭,回答得心不在焉,反而對外面打架的兩頭山寨巨龍贊嘆不絕,“哇,厲害,霸氣!”
這一回,我再也忍不住,給了他一個榔頭。
本來還想著這小子正在傷心處,對他好一點,沒想到就是個一天不打,上房揭瓦的貨。
“還不快點,等死啊!”在他憤怒的目光中,我大罵道。
還以為這小子又要哭鼻子,沒想到,這一次,干脆長大了嘴巴,愣在那里。
我的冷汗,頓時流了一背。
從他的眸子中,我看到了另外一雙亮晶晶的豎瞳。
“散!”還好這小子不算太離譜,在煞蛟的威壓下,并未完全失去心智,手中指訣依言解開。
一股微風,拂過心田。
緊接著,天地如同動蕩的畫卷,失去秩序。
石龍解化,煞龍消散。
而我整個人也在這種失序中,如無根浮萍,隨波逐流。
這一瞬間,我深深感受到了無盡的恐懼。
不是死亡。
是失控。
清醒地活著,卻無法掌控自己的行為,遠比面對死亡還要讓人恐懼。
因為,那不只是可能會死而已。
幸好這種失序只維持了一瞬。
但是,我們很快就驚恐地發現,自己還在原地,并未被排斥出去。
關若飛身后的骨骸已經化作齏粉,證明法陣確實已經湮滅。
“空間,剛才被禁錮了。”關若飛咽了咽喉頭,一臉驚恐地說。
“是它?”我無聲問。
他搖了搖頭。
也對,剛才我身后的那頭幼蛟也被失序席卷,不然它肯定已經將我吞了。
而同樣經過短瞬的無適后,年幼的煞蛟再次砸了砸嘴,張開黑洞。
咩!
就在我打算冒死一博的時候,天地間突然響起一聲羊叫。
緊接著,我便看見,一頭白羊踏著五彩祥云從穹頂之上降下。
羊背上,盤坐著一個仙風道骨的中年道士。
竟然是和我有過兩面之緣的三元宮李道長玄云子!
尤記得最近一次見面,是在我闖灘那晚,他代替我執掌鎮界石。
自此之后,我就沒有了他的消息。
未曾想,他居然會出現在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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