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天佑將我送到了今天正在舉辦展覽的中央展廳,就告別離開。
他本來上午就要回香江,等到現在是刻意和我見這一面。
臨走時約好了到香江再見后,我便推門進了展廳。
今天在這里舉辦的是一場非公開的嶺南出土瓷器展覽。
來的都是嶺南業內大腕。
而這一次的展覽召集人,正是白老。
當然了,到了他這個年紀,還有資歷,已經不用自己親自出面主持,只要在關鍵時候露個面說幾句就行了。
負責今天這個展覽一應事物的是白老的弟子,同時也是這家博物館的館長,趙秉言。
趙秉言這時正站在一個展柜前,言情激動地講述著手邊那件瓷器的來歷。
跟在一群白發老頭后面,我聽到他口中說的竟然是“一件完整的宋天青汝瓷”時,終于明白,為什么白老會親自召集這次展覽。
關鍵是,這次的主題為“嶺南出土瓷器”,難不成這件天青汝瓷也是......
我聽到這里,就忍不住往人群里擠去,想要一睹真容。
“呔,我說小伙子,你再往里擠,一地斷骨頭有你撿,信不信!”一個蒼老但是風趣的戲謔男聲在我耳邊響起,我扭頭看去,卻見聲音的主人正瞪大了那雙渾濁的老眼睛,不懷好意地看著我。
這個連眉毛都白了大半的老人,看年紀和白老有得一拼啊。
“嘿嘿,老教授,老專家,您請,您往里請,小的給您擋風。”
見到他這眼神,我汗毛都豎了起來,立刻屁顛屁顛地讓開了位置,
“咄,無膽小子。”老人又罵了一句,就拄著拐杖往我讓出來的位置擠了進去。
其他的老頭老太老專家似乎也怵他紛紛挪開了身子。
“臭小子,還不過來扶老人家!”老頭剁了一下拐杖,目光不知怎么又看了過來。
我連忙避開,生怕他看錯人。
“躲什么躲,這里就你一個年輕人。”
我:......
只好硬著頭皮上前,點頭哈腰去扶他的另外一只手臂。
手微微一顫,雖然只是瞬間,依舊被這個已近耄耋的老人察覺,于是他又怒其不爭地瞪大了雙眼:“做事情要穩重,毛毛躁躁,怎么指望你以后端盤子端碗。”
“呵呵,老教授說的是,說的是。”我只好陪笑。
“別看我,快進棺材了有什么好看,好不容易擠進來,快看正主兒幾眼,別白瞎老頭我一番好意。”
說著他好用拐杖敲了敲玻璃展柜中的那尊三足樽。
宋汝瓷天青釉弦紋三足樽!
當我看到這尊仿漢代銅樽器形的弦紋三足樽時,終于明白為什么一群老頭老太都是這副神情了。
傳世的宋汝瓷天青釉弦紋三足樽只有兩件,一件在京城故宮,另一件則是被倫敦大維德基金會收藏。
那兩件傳世名器,我在白老家的書房中,都看過各個部位的細節圖,都與面前這尊有細微區別。
而且,我面前這件三足樽,出土的痕跡仍然明顯。
只不過,從包漿和沁色上看,這件名器,應該是先傳世后入土的物件。
而且,入土時間應該在百年上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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