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道士,極有可能出入過你遇到海妖的那片海域。”
吳秋丹合起那本民國老書,放在自己的膝上,摘下眼睛。
她抬頭看我,在這天光永不墮落的“湖院”里,清澈如身畔的湖水。
“怎么,你也有興趣?”面對著這個情緒日益清淡的年輕女子,我不由好奇。
“我的確要出去走走。”她淡淡點頭,“但不是你說的這里。”
見我一臉迷惑,她補充道:“我對那個生長有奇花異草癨傳說之地更感興趣。”
“我最近很忙,還要去一趟香江,他們現在已經準備動身,我趕不及。”我滿含歉意地說。
吳秋丹給了我一個奇怪的眼神,就好像我為此而感到抱歉有些反常似的。
“我和小飛去就行。”
我這才想起,關若飛自從昨晚跟著另外兩個金三角的毒販,到現在都沒有消息。
正擔心這小子會不會遇到什么麻煩時,他突然從湖里冒了出來。
我:……
“呸,差點被那只老烏龜給吃了!”渾身濕漉漉的關若飛啐了一口,忿忿地說,不過,他得意的神情并沒有掩藏住。
不用吳秋丹開口,他就獻寶般從扎在褲帶里的T恤中掏出了一枚方戒,戒身已經銹黑,但那方紅色界面依舊如火焰一般瑰麗。
吳秋丹接過方戒,看了一眼就收了起來。
“有了這東西,你可以徹底放心了。”她看著我,目光幽幽地說。
我一時摸不著頭腦,但見她沒有絲毫解釋的念頭,只好強忍著作罷,轉而問起在一旁撥弄濕發的小屁孩。
“那兩個人去了哪里?”
關若飛縮了縮脖子,心有余悸地說:“被、被吃了。”
“什么?”我眉頭挑起。
“被一條很大的蛇,一口吃掉了,兩個人!”他瞪大了雙眼,似乎到現在都不相信自己當時的所見。
“那條蛇什么模樣?”我心里有了個大概,于是追問道。
“很黑。”他咽了咽喉頭,半天才吐出這個特征。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辛苦了。”
他眼睛瞪得更大,像是在懷疑我話中有話。
我白了他一眼,告誡道:“這次出去好好照顧你秋丹姐,要是她回來少了根頭發,看我不揍你!”
“嘁,還用得著你假……說!”剛要吐出來的那個疊詞,迅速淹沒在我的笑容中。
“一切小心。”我看向吳秋丹,叮囑道。
看著她起身離開,往出口走去,我的心里忽然有些不舒服。
這就是離別的惆悵吧!
我嘆了口氣,轉身走進了屋里。
解甲靜靜地躺在我第一次來時,與另一個吳秋丹對坐談話的那張桌子上,而那一個吳秋丹,這時正坐在原來的位置上,盤膝入定。
我沒有打擾她們,穿過前廳,繞到了后面的花園。
這是吳秋丹上次困住那名肖姓老道的地方。
幾天前,肖姓老道突然要求自囚于此。
“肖道長。”見他正趴在石桌上呼呼大睡,我也不見外,將他喊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