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著重重的疑惑,我先離開了古籍閱覽室。
這時,已經入夜的永芳堂里空空蕩蕩,大堂中只有我的腳步聲偶然回響。
如今的我經歷過不少險惡之事,就連西灣廣場那樣的邪地,都不止一次前往。
按道理來說,區區一座永芳堂,身懷黑木牌等重寶的我不應該如此忌憚才對。
有人說,這里是孫先生的衣冠冢,也有人說,是捐建者以此為名,實際建造的是自己愛女的墓冢。
而后面那個傳聞,與后續的諸多異象或多或少存在著不可抹滅的關聯。
事出反常必有妖。
呃......果然夜黑風高不能瞎想。
“這位朋友,您等好久了?”我嘆了口氣,看向站在門口,背對著我的那個身影。
身影側過臉,卻被一頭長發遮住,但是我能看出,她點了點頭。
于是乎,一個哀婉的聲音便在我的腦海里響起:“關生,求你救救我。”
還好不是叫“公子”——不對,跑題了。
我干咳一聲,板起臉,卻是搖了搖頭,說道:“你的事我愛莫能助。”
這可不是一個簡單因果,我當然不會沾染。
說完揮了揮手,將面前的虛影打散,大步走出了永芳堂。
下到廣場,冷汗已經濕了一背。
這特么怎么越想越覺得是個圈套啊!
十八座先賢像對我的感嘆皆表沉默。
算了,不想,腦瓜子疼。
不是我矯情,而是剛才那道光的沖擊,對我的腦袋影響還沒完全消退。
就這樣有些渾噩地離開了廣場,直到走出校門,才恍然想起,剛才,在來路上,我好像與一人擦肩而過。
當然不是普通人,那是一位仙啊!
哪怕只是記憶留痕,我依舊能夠確認,她不是別人,而是那晚,月光下飄然出現在永芳堂臺階上的那位絕美“鬼仙”。
果然,她是中大的學生。
嘶!
我背心處的詛咒,突然又躁動起來。
回到家,我洗了個冷水澡,這才輕松不少。
在天臺上烹茶吹風,等武斌過來。
能自行出入被吳秋丹設下法陣的這座宅子的,只有寥寥幾人,除了像韓子非這樣的妖孽之外,都需佩戴吳秋丹煉制的門引。
武斌自然是其中一人。
當然,還有這個正在登登上樓的不速之客。
一身警服的颯爽巾幗,佟彤麻辣女警官。
她一見我,那雙漂亮的柳葉眼,就自然而然瞪了過來。
我摸了摸鼻子,心中思量一下,發現回來之后沒做什么虧心事,也沒閑著,就呵呵傻笑。
看來這小妮子最近又遇什么糟心事了,而且不用猜,多半和陳喜那個木頭有關。
“你回來這么久,竟然一次都沒有去廳里!”還沒進茶亭,她就將警帽砸了過來。
我連忙一個旋手接住,將它鄭重擱在茶臺邊上,然后雙手合十,朝它念念有詞道:“小孩子不懂事,您老切莫怪責。”
然后給了佟彤一個眼神:萬物有靈啊小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