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三十歲左右的年輕人面色白得不同尋常,眉毛稀亂,眼神渙散,不見血色的瘦長臉讓他看上去陰柔得過分。
是那個白癡?
我的腦海里猶有電光閃爍,照亮了記憶深處,那個曾經瑰夏提起過的倒霉催。
我回望了瑰夏一眼,見她表情淡淡,目光幽藍得厲害,知道她此時的心情變得不美麗了。
“你是個什么東西,怎么配得上夏夏!”他的嗓音尖利,就像捏住了喉嚨在嚷嚷。
按道理來說,這個時候我應該不是言語反擊就是直接上手,畢竟這種白癡,打了也是白打。
但我剛準備動,瑰夏卻開口了,只見她精致得跟雕塑一樣的俏臉微昂,低眸露出濃濃鄙夷之色,朱唇輕啟,只說了一個字:“滾。”
區區一個字,卻如同道教那自三十三天外降下的梵音秘字,帶著不容抗拒的威勢。
難道這是霸氣?
我看著她,眼里好像有小星星。
“今天開這個趴,比起生日,我更重要的目的,就是告訴你們,我和關俞的關系,但他是誰,和你們無關,他也不屑讓你們知道。”
明明我們和其他人站在了同一海拔上,在瑰夏的氣場的縈繞下,我卻感覺自己伴著她站在了山巔,俯視著地面上的一群阿貓阿狗,就差點聽見她說這是她為我打下的江山了。
“不用你們祝福,但是,倒胃口的話,別被老娘聽到。”
瑰夏看都不看那個白癡,話中側漏的霸氣,直接掀翻了全場。
“凌氏集團,我現在以夏氏集團執行董事的身份通知你從即刻起,自集團以下所有業務,終止合作!”
那個姓凌的白癡聽了這段話,臉色更是白如金紙,仿佛隨時都要不行了似的。
后來我才了解到,夏氏是凌氏最大的下游合作商,兩個集團的往來,直接貢獻了后者六成的營收。
也就是說,瑰夏這番話,直接讓凌氏丟掉了半壁江山。
難道這是“天涼了”的翻版?
沒有人會懷疑瑰夏的話,一個執行董事做不到的事情,老板的獨生女,集團的唯一繼承人,不過一句話而已。
真是商城如戰場啊,慘烈如斯!
“夏夏,你、你不能這樣。”凌氏的白癡公子哥咬著牙,用近乎怨毒的語氣說道,“你、你不要忘了宋子衿!”
聽到這個名字,我瞬間明白了這一遭變故的因果,捏著那只柔荑的手,增添了濃濃感激的力道。
“當年,她為了維護一個窮小子,結果賠掉了整個宋氏集團,甚至整個宋家!”他邊說邊朝我們走來,面容愈發扭曲,端是色厲內荏。
只是,這聽著不僅像是詛咒,更是威脅。
頓時,旁觀的顯赫二代們,臉上流露出了各色神情。
這些人自然沒有幾個好相與的,對他們而言,今晚這個場,同樣不是單純的生日聚會那么簡單。
只是,夏氏不是宋氏,瑰夏也不是宋子衿,而我,更不可能單純如杜明。
“賤人,去死!”
已經距離我們不到兩米的凌白癡突然從袖子里抽出了一把餐刀,倒攥著揚起,如同一只豺狗般喪心病狂地撲了過來。
在一群尖叫聲中,我已經跨出半步,將瑰夏護在了身后。
然而,比我的動作還快的是,一只突然飛出的黑影。
赫然是黑貓帽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