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天微吸了一口涼氣:“你是說......”
但他的話剛出口,米老就狠狠地敲了一下拐杖,凜然道:“哼,什么主人,現在是新社會,那些狗屁寶藏全是民脂民膏,國家和人民才是主人!”
“對對對,全都是國家的,所以叫國家寶藏嘛。”我求生欲強盛,第一個舉雙手贊成。
白老看了米老一眼,眼角有一絲笑意閃逝,只聽他笑道:“呵呵,沒必要上綱上線,那些文物只有最終落到我們和國家手里,才是文物,現在只討論它們本身,先不談性質。小關,你繼續說。”
我感激地看了白老一眼,清了清喉嚨,繼續道:“洪家的人多年來一直在尋找這個寶藏的下落,他們在本地道上的勢力非常龐大,也就是說,我們最終還是要和他們碰上。而且那個支鍋,最后就落在他們手中。”
說來你們不信,這個支鍋,就是最后死在洪家那處半山別墅地下室里的麻九。
洪新秀說他吃里扒外,還真不是找的借口。
恐怕,找到麻九支鍋倒斗的人,一開始也想不到,他會是洪家的人。
可惜當洪家大張旗鼓搜捕麻九殺雞儆猴時,他們試圖滅口,又被我為救寶石軒的掌柜文璋而報警,壞了好事。
那個出現在文璋被綁架的現場、最終卻逃脫警方和洪家雙重搜查而消失的“竄子”,就是對方派出滅口的殺手。
只可惜,麻九到死都沒有松口,說出天國寶藏的秘密。
直到我這個竟然能通鬼神(就是范謝二將)的人,答應保他懷孕的妻子一命。
然而,這個“秘密”,仍舊不是寶藏的地點。
我拿出麻九的妻子在離開前送給我的那枚翡翠鑰匙。
之前我將它送給了佟彤,這回算是找她借的。
我并沒有向他們說出與麻九的這些瓜葛,也算履行當時的承諾,將此事爛在肚子里。
白天一見這枚翡翠鑰匙,頓時目光大亮,忍不住要上手。
我直接將鑰匙遞了過去。
他小心翼翼地接過,笑容靦腆地說:“冰妍下個月生日,我還苦惱送什么禮物呢,看到這枚翡翠鑰匙,我靈光一閃,算是想到了。”
白天的女友姜冰妍,也就是那位歐洲洪門的會長姜叔齊的女兒。
“眼前花怎得接連枝,眉上鎖新教配鑰匙,描筆兒勾銷了傷春事......”一首我不知名的《水仙子》(后來才知道是元朝一個叫做喬吉的文人作的)被他念得酸到了牙,真不愧是中大的高材生,“就打一副翡翠鎖鑰,眉上鎖,目中鑰,有情人眉眼不分離嘛。”
我只覺雞皮疙瘩掉一地,只好默默端起茶杯暖手。
“行了行了,說正題。”白老無奈地搖了搖頭,有怎么一個癡情的孫子,對他而言也不知是喜是憂。
米老突然伸手,一把搶過翡翠鑰匙,那等眼明手快之動作,我甚至懷疑自己如果拿著鑰匙,都難避免這個結果。
幸好,鑰匙無恙。
米老瞇著的雙眼逐漸犀利,將翡翠鑰匙對著天空端詳了一會,然后遞給白老,說道:“是一枚傳世過百年的老物件,種水顏色頂級。”
這時,白老的眼神反倒不如米老,只是隨便看了兩眼,就把它交還給了我。
這態度,明顯是同意米老的話。
他們沒有說出來的意思是:除此之外,并沒有什么特殊之處。
見白天還在盯著鑰匙看,我笑道:“要不要借給你拿去照著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