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說不通,我只好拿出長輩的口吻,不虞地說:“我是師兄,出門在外,不需要你覺得,要我覺得。”
韓子非卻一根筋起來:“師兄是師兄,道理是道理,師父說過,道在天地,而人法之,沒有反過來的道理。”
呦呵,還跟我杠上了?
“和師兄我論道,師弟,不是師兄大言不慚,你還嫩著呢。”我氣急反笑,決定給他一個教訓。
拿出一個干凈的杯子,倒了一杯茶之后,我將它放到了他面前的位置,冷冷地說:“看出來,師兄就給你機緣。”
說完我還發誓道:“三清在上,我關俞不打誑語。”
韓子非聞言,神色振奮,深吸一口氣,于體內周天運轉之后,緩緩吐出,那雙干凈的眸子如夜星一般璀璨起來。
他盯著茶杯,認真地看了起來。
本來還想警告他不準偷奸耍滑,看到這副模樣,顯然免了。
我自然沒心思等他觀“道”,離開茶亭,來到天臺前沿,俯視悄然入夜的院子。
觀氣秘術之下,籠罩院子的迷陣逐漸活了過來。
從傍晚開始,我就覺得坐立不安,所以,壓根就沒心思和韓子非吹水論道。
這當然是源自我的直覺,還有打神棍的警告。
院門打開,走進來的居然是佟老爹。
我連忙下去迎他,吃驚地問:“您怎么來了?”
“受不了小彤的叨叨,過來躲個清凈。”白發如雪卻面如冠玉的佟老爹微微一笑,“歡迎嗎?”
“掃榻倒履,歡迎之至!”我擊掌笑道。
心中自是感動不已。
“別太期待,如今的我也只能看看。”佟老爹輕輕搖頭,神情語態如常,只是目光中有黯色閃逝。
“您人來就行了。”我連連擺手,自信地說,“我已經準備好了,不會有大礙。”
“原本我是這么想的,不過,你去了一趟都城隍廟后,我很難不做他想啊,”佟老爹似笑非笑,“不然,我這雙老耳朵就得廢了。”
我尷尬地摸了摸鼻子,一時不知道該怎么接話。
還是面前這個歷經滄桑的中年人主動說了下去:“你在鬼市里的動靜鬧得有些大,不僅是黑白兩道,就連觀里都聽到了風聲,不然,師兄也不會讓韓子非跟你出來。”
羅浮山沖虛觀。
周回五百里天地之道宰,南茅祖庭,丹鼎圣地,不異于嶺南之地的“天師府”。
佟老爹會說出這句話,必不是沖虛觀有多注目此事,而是想傳遞給我另外一個信息,鬼市之歸屬,在于沖虛觀,并非其他。
畫外之意,韓子非坐鎮于此,也是沖虛觀擺出的態度。
“天地恢復清明之后,道門再度隱世,魑魅魍魎自以為可以恣意妄為,不過是蚍蜉撼樹罷了。”佟老爹幽幽地道,目光森然,有殺伐之氣縈繞。
說著,他拍了拍我的肩膀,竟是鼓勵道:“想做什么就去做。”
一同當晚在佟家天臺,葛七星說話時那般霸氣。
想來,這也是沖虛觀的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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