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文海收爪成掌,憑著更為高絕的境界,硬生生當下對方的偷襲不說,更是悍然重創對方。
真正的化境與半步化境之間,終究橫亙著一道鴻溝。
不然,凌文海為了跨出這半步,也不會閉關三十年。
“溫廷燁。”凌文海盯著那個被他一掌拍飛,撞散了兩米開外、宅子沉重的原木大門的身影,道出了他的大名。
這也是我第一次知道老溫的全名。
老溫一身狼狽地從屋里沖出,臉色煞白,嘴角有血跡。
他就站在門洞前的臺階上,面無表情。
顯然,他知道自己錯過了重創這個給風氏幾乎帶來滅頂之災的人的最佳機會。
當時將風氏之人“接”進鬼市之門內的,自然是凌家。
因此,我給了他這個機會,他欣然接受。
“好不容易保住了性命,還不知夾住尾巴做狗,這幾日風氏一門,我看今天就絕了吧。”
撂下狠話,凌文海便朝著臺階上的溫廷燁探手抓去。
遠隔數米,仍如探囊取物。
這就是化境。
吳秋丹布置的法陣,自然不能擋得住這樣的人。
實際上,今天晚上我將迷陣的作用調整到了最低程度。
就是想看看,有少人心血來潮,試圖前來一窺究竟。
既然早就知道凌家會動手,而且不出意外來的就是與風氏一門有著極深恩怨的凌文海,受邀而來的溫廷燁,以及風氏其余的人,怎么可能不畢其功于一役。
而身為今晚攢局的莊家,我非常識趣站到了一邊。
“風氏傳承源遠流長,更是千門和驚門的始祖,哪怕現在沒落到只剩幾只蝦兵蟹將,你說凌文山是不是也小覷了他們?”當我看到凌文山周遭又冒出幾個身影時,我好奇地問道。
“呵呵,關老板妙計天成,堪比驚門天機秘術,在下著實佩服。”這個嘶啞的嗓音笑起來如同山鬼夜哭,要不是我早就知道他的存在,多半得讓他嚇尿。
“貴叔沒來?路天風呢?”我雖然沒去看他,實則一心三用,盯著前方正在對峙的風氏眾人和凌文海,同時還要兼顧整個院子。
這一次,來的是和我有過兩面之緣的鞭子老頭、法教陽師劉聲傳。
“別告訴我,他們是過意不去。”見他沉默,我嘲諷道,“既然擺我上臺,再想說這樣的屁話,是覺得我不夠蠢?”
“關老板,無論您怎么認為,我們都一致推舉您為領袖,這次行動結束之后,您就能名正言順進入鬼市之門……”
“其實啊,我挺佩服你們的。”我沒聽他畫餅,打斷他的話顧自說道,“一個個都五六十歲的人了,放社會上就是準備退休頤養天年的年紀了,還能為了自己的信念,瞎折騰。”
不好意思啊,老人家,我不愛吃餅。
“你們折騰你們的便是,偏要拉上我作牌坊,這是覺得我年輕好欺負,還是我特么看上去像個婊子?”我臉色陰沉,將用腳尖挑起來接住的石子狠狠往后砸去。
隨著“嘭”的一聲悶響,一條碗口粗卻丟了腦袋的青銅銹斑蛇便從樹上掉在了地上。
青銅銹斑蛇消散如煙,化作一個穿著一身黑色的年輕身影。
沒想到這個當時被我狠狠甩了一巴掌,而且強奪了本命蠱蛇的年輕蠱師,還能活得這么好。
他身后的樹上,一條比剛才的銹斑蛇還要粗壯數倍的黑色巨蚺,垂著腦袋,張開巨口吞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