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秋丹說我是“變數”,讓我隨便造。
這可不是一件好事。
尤其是對她這樣運籌帷幄的人而言。
想必其他人的迷惑不解,這次方外之行本身,才是真正的遮天大霧。
我不相信,以曹知光這樣縱橫江湖數十載的老狐貍,在得到了廖建平手中的一卷先祖手書后,就這么匆忙出動。
哪怕,謝老師和宋子衿的病情,已經不能再有絲毫拖延。
他是享譽省市的名醫,手底下活人無數,相應的,也見證了不知多少死亡,這樣的人,可能慈悲,但絕不心軟。
尤其,他費盡心思得到了暗藏方外地圖的手書之后,竟然沒有隨身攜帶,而是將他放在了辦公室的保險箱里。
好吧,他這么做的確有備無患,萬一出了什么問題——比如現在,還能讓我頂上。
吳醫生早就在他們出發之前,就已經離開了市里,回去鄉下,也就是說,他辦公室的和保險箱的鑰匙,是放在吳醫生的辦公室里的。
疑惑之下,我去翻了監控,發現,除了我和吳醫生外,先后有三波人,從吳醫生的辦公室里拿了鑰匙后,偷偷潛入過曹知光的辦公室。
身為第四波人,我在想,為什么他們沒人將手卷直接偷走呢?
這可是隱藏有方外地圖的物件啊,一旦破解了,進入方外之后,仙藥靈丹,豈不是手到擒來?
作為萬年老撲街,我的聯想力實在豐富,我想到了自己在香江參加的那場“紅花會”。
那卷手書,好比紅花令。
這讓我越發感覺像是一次“升仙大會”,多過“尋寶之旅”。
然后,我又讓省廳調查了包括曹知遇在內的先后四波人的行蹤,發現他們最后出現的地方,都是距離浮山嶺不遠的那個高速路口。
所以,我沒有選擇打通了龍山水脈的思乾井作為探尋龍山秘境入口的落腳點,而是這里,根本不是我的推測和直覺。
甚至,我要去的地方,都未必就是龍山秘境。
聞無虞剛才的話外之意,在這里,也就變得不重要了。
學妹啊學妹,你到底有什么瞞著我的呢?
望著在帳篷里看書的莫輕言,我心中想道。
“這個莫老師挺不錯,知書達理,人也漂亮,還愿意跟著你來這種地方做向導,哥們,主動上啊。”正在淘米的洪新秀見到我的模樣,立刻嘴賤起來。
他無視我的目光,繼續自說自話:“不過藍麗也挺好,人雖然刁蠻了一些,也粗魯,但是夠義氣,而且夠傻,你跟她在一起……”
“你說誰刁蠻、粗魯還夠傻?”站在洪新秀身后的藍麗,怒氣沖天地探出那只滿是紋身的手,揪住他的耳朵,就扯了起來。
這小子還真是活該,堂堂一個內勁高手,說人閑話也能這么入神,被人接近都不知道。
“唉唉唉,松手!藍姐,嫂子,我不是正和關俞說你的好嘛,讓他好好珍惜你,不然就會被雷劈。”洪新秀一急就胡說八道。
“真的?”藍麗丹鳳眼瞇起,朝我溜來。
不過,我還沒開口,一道驚雷就響徹山野,震得就連大地都顫抖起來。
洪新秀立刻縮起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