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站在陽極生陰之眼。
面容非常熟悉的青衣年輕道士則反之。
原本執白子的他,此時手里卻擒著一條黑龍。
“你到底是誰?”我陰沉著臉問。
這樣的問題,只能用于試探,并無多大意義。
然而,他卻笑而不語。
這笑容,是那么的欠打,還有……熟悉。
這人我一定認識,而且,還不只是認識。
他手中的小黑龍掙扎不休,卻無可奈何,只能憤怒地咆哮著。
我還是第一次見到它這幅模樣,不由驚詫萬分。
這家伙,不會是真仙吧?
我不得不這么想,畢竟,哪怕打神棍面對地仙時,都能發大招。
“閣下是龍山之神?”我語氣謙遜,拱手問道。
如果他真是神仙,我倒是可以接受。
打是肯定打不過,但并不妨礙講道理啊。
“我啊……”他終于開口,聲音一如剛才,與我的一模一樣,說著,他白凈俊秀的年輕臉龐爬滿了戲謔之色,“我……不就是你咯。”
我抖了抖嘴角。
雖然你長得跟我一樣帥,可別當我跟你一樣蠢,行不?
抽出打神棍,我直接朝他狠狠地砸了過去。
他手中的小黑龍一雙漆黑豎眸頓時明亮,想要借助宿體掙脫束縛。
然而,年輕道士只是輕飄飄地抬起另外一只手,就將打神棍接了下來。
沒有任何阻滯,更無變故。
小黑龍愣在那里,惱羞成怒,就像是被戲耍得狠了似的,想要發飆。
只見它額頭裂出了一道光縫,那里,散發著連我都感到驚恐的強大氣息。
年輕道士面色冷淡,用打神棍在它并不實在的腦袋上輕輕一磕,光縫立即闔起,恐怖的氣息同時煙消云散。
“你只是一個尚未煉形的意識,裝什么大尾巴河伯。”他罵道。
河伯:……
“而你——”似乎意猶未盡,他這時又看向了我,嘴炮亂噴,“當斷不斷,以為自己還兩歲半?弱智,只會害己害人。”
這哪里還有剛才獨弈時那般出塵淡然的模樣,簡直就跟精神分裂發作似的。
我腹誹不已,斷不肯承認自己是弱智的。
當然,打神棍和小黑龍被他掌控,我面上只能唯唯諾諾,向他投以“大仙教訓得是”的感激眼神。
年紀輕輕的神經病這才滿意點頭,然后松開了小黑龍,并將打神棍丟了回來。
我滿腦袋問號,憤怒的小黑龍卻沒有這種智商,已經被憤怒沖昏頭腦的它,尾巴纏住打神棍,掉頭就朝對方噴了一口黑色龍息。
就在我抓住打神棍時——呃,年輕道士也抓住了打神棍。
小黑龍:……
重新落入魔掌的可憐蟲被狠狠地彈了一下腦袋,黑眼一翻,既然昏死過去。
我這才低頭,看到打神棍真的在我的手中。
迷茫地眨了眨眼,抬起頭卻撞見兩只玉指跟老虎鉗一樣朝我腦袋襲來,我連忙避開,惱怒地說:“藍麗,你瘋了!”
我:……